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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言抿了一口酒,微微睁大眼睛。

    尤逾本来还给安泽夹菜呢,闻言脸色微微变冷,问道:“蒋晴晴跟谁在一起了?”

    “我他妈就是个傻子,追着人家屁股后让人看热闹!”景龙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要不是昨晚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我他娘的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尤逾难得有耐心,又问了一遍:“她跟谁在一起了没告诉你?”

    越说越激动,本来景龙喝了酒就有爱哭的毛病,听到他冷硬的话语里潜藏的关心成分,一向心大性子糙的男生红了眼眶:“尤哥你别问,也不用管,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景龙这点儿风度还是有的,即使得不到的爱的人,我也祝她幸福!”

    尤逾看他的样子像是再看傻子,过了一会儿才举起酒杯对着他,说:“行,你牛逼!”

    牛逼的景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得都是他跟蒋晴晴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发生的事儿。

    酒精入胃后,他的舌头都卷了,娓娓道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青梅般酸涩的暗恋,让人听了心里也跟着一片酸软。说是来看热闹的两个人也不说话了,安泽抬头,发现正田言闷着头陪他一起喝酒,尤逾手指摩擦着杯壁,脸色有些紧绷。

    他们三个,平时打打闹闹景龙看着总像是挨欺负的那一个,但看他真的伤心难过,其他两人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以前看景龙天天叨逼叨的晴晴这、晴晴那不觉得什么,看他跟个舔狗一样追着人家姑娘屁股后跑也没觉得什么,但现在听到景龙说:那个傻逼会不会对她像我这么好的时候,安泽突然就领悟了他的对这份感情的真。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这样很傻,很可笑,但人生中的第一份喜欢,不就是因为这份傻气才显得真实,才能被漫长的余生缅怀几十年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也萌动了,此刻的他就是特别能理解面前少年的眼泪了。情绪和情绪间的互相影响,安泽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情美好顺利得不真实,像是一个美梦,而他还在梦中没有醒来,也没有察觉到这仅仅是一个梦。

    “你怎么了?”

    突然,一只手从从桌子下面伸出来,拉住了他的手,尤逾的手总是又热又干燥,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耀眼得像是个炽热的太阳。

    安泽身后回握他,张嘴刚要说话,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敲门的声音很急,隔着木板门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小姐,这桌也有客人了,您再乱闯我们要叫保安了。”

    包厢的门没锁,服务员的声音混杂在门把手拧动的声响里,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女生站在门口,半融化的雪还薄薄一层堆在她宽大的白色毛领上,而头上的雪已经化成水,浸湿了她的刘海和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