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一直持续到凌晨, 星期二的早晨,日光很亮,照在路面、房屋, 树梢上的白雪上,折射出异样的鲜活光彩。
三班的气氛一如既往,该学习的学习,该自我放弃的也不会打扰别人,课堂上响起朗朗的读书声和书本翻动的声音, 安泽就用了一个早自习的时间,思考了一下自己和男朋友的未来。
之前他就问过尤逾, 对未来大学和专业什么看法,当时尤逾还是凡事说话必须暧昧一下的追求者身份,当然是说他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
现在既然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生命线就像是纠缠在了一起, 未来的路上也有另一个人陪伴, 就不能不让他操心了。
安泽像是规划自己学习计划一样, 甚至是比自己还精细得给自己男朋友设计了一份更严格, 更缜密的学习计划表。
现在是期末的尾巴, 加上高考占用的时间, 其实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也没妄想着不到半年的时间将男朋友的成绩拉倒金字塔尖的位置,只想着, 如果去不了同一所大学,能在同一个城市也是好的。
但也总要定一个目标, 比如他将来想要去的专业最适合去哪个学校读。还有, 尤逾对未来的规划和设想, 与自己的有没有冲突, 比如他会不会高考之后直接出国。毕竟,出国留学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境殷实,学习不是顶尖的学生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安泽制定详细的学习计划用了一个早自习,制定完了才倏忽从脑热中清醒过来,觉得这计划更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于是他又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想着怎么跟尤逾聊一聊。
在学校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节课一节课下来,就到了晚上放学。
尤逾今天开车来的,下了雪的路面实在不适合骑自行车,他就理所当然的接过了接送男朋友的甜蜜任务。
校园外私家车堵得一动都动不了,有家长或司机来接的,也有不少一成年就扯了证自己开车来的,路灯和车灯晃在一起,各种焦躁的鸣笛声穿插其中,很容易让着急回家的人产生路怒症。
尤逾以前就是很严重的路怒症一员,今天却心情格外美丽,冲着旁边疯狂按喇叭的一个低年级学生说:“急也没用,同学,你要从现在开始学习遇事要有耐心了。还有,你怎么不穿校服?”
旁边打着耳钉,嚼着口香糖高二学弟听了,心里因为堵车而攒的火气都要炸开了,转头就要骂:“穿你……”
“妈”字还没问候出来,他扭头就看到了一张被誉为全校头号不能惹的脸,对方一手撑着窗沿,不知道是怕冷还是怎么的,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学弟被这张脸吓得一个哆嗦,口香糖直接咽下肚子里了,慌乱飞快的道歉:“对!对不起!”
尤逾眼睛像个精密检查仪,将学弟从头到脚大量一边,淡淡的吩咐:“明天记得穿校服,耳钉也摘了,在校园待一天就要有一天学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