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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在家,只要一想到他跟妈妈和妹妹待在一个房间里, 安泽就像心里扎了一根软刺,无时无刻不难受的抓心挠肝。

    所以在尤逾又一次提出有朋友家的空房子可以让他暂住的时候, 最不愿意借人情的安泽连犹豫都没有,当天就去看了房子。

    这房子尤逾朋友等着拆迁的空房子,里面条件却比安泽他们现在租住的房子条件还要好。安泽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给他妈发过去, 安茂勋就再也没有赖下来的理由了。

    临走之前, 除了生活必需品, 胡秀秀还仁至义尽的给前夫拿了一千块钱。

    安泽默默的在旁边看着, 耐心的等着这个跟自己血缘至亲的男人跟家人做最后的道别。

    安茂勋的顺利出走跟尤逾的积极帮忙脱不了关系, 不仅胡秀秀他们知道, 安茂勋本人也是心知肚明, 他本来还觉得安泽跟尤逾这样的富贵朋友搭上关系,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没想到第一个看得见的好处就是落到自己头上的霉运。

    开学后的第二天, 尤逾早晨来接安泽一起上学,正好看到一瘸一拐从早市儿走来的安茂勋, 手里还拎着一袋儿水果。

    尤逾快两步走上前, 正好挡住他的去路, 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只是这笑容中有点儿冰冷。

    他说:“安先生,是房子住的不满意吗?您大清早跑这么远过来?”

    安茂勋看到他的一瞬间本能的退后了一步,刚养好的伤腿不甚灵活,直接撞到了后面的推车。推车的大妈只扫了他一眼,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人是不是瞎!没事儿往我车上撞上是想碰瓷儿啊!我告诉你,你没撞坏了我车上的鸡蛋,撞坏了一个都让你赔!”

    岁月和磨难在昔日锦衣玉食的男人身上镀了一层狼狈的风霜,风雅和气度在这身破旧衣物,残破的身体,以及堆满菜叶和叫卖声的小巷子里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人骂而不敢还口,又眼底堆满仇恨的老男人。

    大妈骂够了才走,尤逾就手插兜以一种悠闲的姿势看完这场闹剧,那讽刺的眼神比刚才的骂声更让男人刺痛。

    可是他又不敢对面前的男人说什么,只能懦懦的来一句:“我回来看看……”

    “我看没有必要。”尤逾直接拦住他接下来的话,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你要是想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那说明我朋友这套房子还是不适合你。没关系,我朋友亲戚什么的都不少,外地的也不少,这套房子你要是住够了,我就再给你安排一套省外的,相信安泽也能更满意。”

    安茂勋咬着牙,无力反驳:“你……”

    尤逾多多少少知道安泽这个渣爹干过什么龌龊事儿,此刻已经耐心耗尽,伸出一只手指着后方说:“别你啊我啊的了,安泽随时会下楼,他要是现在看来看到你影响了心情,你就别怪我直接安排你回去你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了。”

    面前少年毫不掩饰厌恶的眼神跟之前在家里见到的良善柔软的眼神反差太大,安茂勋即使心里恨到极致,也没胆子说一声“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