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直到胡秀秀生气到失去理智下口咬住了手里的胳膊,安茂勋疼得一甩胳膊,直接将她反弹到地上。安泽才动了一下眼珠,然后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脖领,直接将他掼到了地上。
“啊!”地上的男人狼狈的嚎叫出声,然后眼睛像是饿狼一样盯上安泽:“你个不孝子,不仅在外面跟男人搞在一起,还在家跟你老子动手。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老子打儿子的道理,没有儿子打老子的道理。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儿,还把那个野男人领到家里,让你妈和妹妹看到,是怎么想的,妄想着她们会支持你们鬼混?还是想让安然跟着你有样学样,也去找个女同志啊……”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带着笑,带着幸灾乐祸,带着要下地狱也要拖着所有人的恶毒。
安泽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空白之上是从没有过的不顾一切。
“碰”的一声响。
胡秀秀来不及反应,沙发旁边花架上的玻璃花瓶已经被抄起来,砸在了喋喋不休的男人头上。
鲜血混着花瓶里的水淌了一地,早晨她新买的粉白郁金香花枝已经折断,凌乱残破的扔在地上。
又一声闷响,伴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胡秀秀才惊恐的爬起来,去拉安泽的手。
可是她拉不动,盛怒中的少年身上仿佛燃着火,她只能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一遍一遍的喊:“儿子,快松手,别打了!”
“儿子!”
“儿子!”
“……”
安泽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机械性的挥动手臂,只想跟眼前的一切同归于尽。
安茂勋是带着满头的血跑出去的。胡秀秀没想到的是,她拼命从儿子手中救下的男人出门就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胡秀秀正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安泽的手做包扎,刚才花瓶将附近的杯子带掉地上,也不知道怎么就扎到了手。
她心疼的对着包扎好的儿子的手吹了吹,脸上还挂着泪痕,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却带着柔软:“你说你,这么冲动干什么,说好的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怎么样都好,万一伤了你手明天还怎么高考?”
她正说着,一地的凌乱还来不及收拾,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站在门口了。
“哪一位是安泽?”
门没关,连叫门的步骤都省去了,为首的年轻警察说话的时候,已经将目光锁定在安泽脸上。
安泽抬起头,目光沉沉的,语气也很沉:“是我。”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胡秀秀一脸慌乱,这些年应对警察的经历让她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