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径直走进雨里,经过的空车冲他按喇叭他好像也没听见,只一直往前走着。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一个大学的门口附近,各种小店在雨中亮着不同颜色的灯,很多年轻的情侣刚吃完夜宵往回走,脸上是恋爱时特有的幸福表情。
两个男生撑着伞从他身边经过,其中一个走过去又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好帅啊!”
另一个连头都没回,只是用力的勾住说话的男生的脖子,声音远远的传来:“好啊你,敢偷看别的男人,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安泽一直注视着那两道身影走进校园,消失在黑色的小径里,才走到一家街角的奶茶店,拨了一个记忆中的号码。
他记忆力好得惊人,只是赌一把,对方可能没换号码,但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的时候,心跳还是越来越快,直到传来尤逾的声音。
“哪位?”
安泽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感觉悬空的心脏落到了实处,“我。”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刚想说自己是安泽,就听到尤逾惯有的冷肃嗓音,“安泽,是你吗?”
眼眶突然发热,他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我。”
“怎么了?”那边只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问道:“你在哪儿?”
安泽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二十分钟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他从奶茶店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好了,可是在看到从车里弯身出来,来不及瞎一身正式晚宴装束的男人,胸口的热浪比刚才翻涌的更加激烈。
看到他的时候,尤逾急促迈开的腿陡然收住,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发现毫发无损后才缓慢的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电话里,他听出安泽的声音不稳,气息很急。放下电话,他就从一个重要的晚宴中仓促离开,在车上才给主办方打电话致歉。
他很少做这样冒失的决定,但有关安泽,永远是例外。
司机从车里出来要给他打伞,被他拒绝了。
但他有一丝不确定,不是后悔中途离开了重要的晚宴,而是安泽的态度。
那天分开后,安泽一次都没联系过他,甚至他都开始怀疑,那天安泽将他拉到巷子里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醉酒后的真言。
安泽站在奶茶店玻璃窗外的台阶上,身后是雪花状的窗贴和明亮的灯光,与尤逾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我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安泽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