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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空山老神在在,和憋憋屈屈像个小媳妇似的柯文曜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不说,他也有的是方法知道。”

    柯文曜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说:数学竞赛年年这个时候都有,哪次一高和实验不是你瞒我瞒的,怎么到你们俩这儿,就变成友好会晤了?

    还上赶着白给!

    向空山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见这人一张黑脸皱成一团,形象生动地表明了纠结两个大字,但过了一会儿,又忽地舒展开,道:“行吧,那我走了啊。”

    两个人在学校门口告别,向空山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良心发现,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最近和虞叶好走得近,太冷落他,不高兴了?

    思及此,他开口喊了句:“柯儿——”

    声音徐徐地向前,但还未等落在柯文曜耳边,就见本来正安安分分走路的这人突然猛地一个冲刺,紧接着三步并两步,当场在路边,给门口剩下的寥寥几个学生表演了一出空气投篮。

    向空山:“……”

    与此同时,柯文曜听见了他的声音,回过头来,逆着光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衬得他脸更黑了;然后,在夕阳的余晖中,他坚毅地、朝向空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向空山再度:“……”

    算了。

    他忽然不是那么想和柯文曜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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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虽然过程难以言喻,目的却算达到了,瞧着柯文曜和从前一样二百五,向空山放下了心,回家之后,见虞叶好头像还灰着,便先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

    邱雨晴和向清竹都在家,以一个不变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人脸上还敷了一张面膜,见他回来,表情都欠奉,只眨了眨眼,权当打过招呼。山哥略感无语,自己上了楼,走到和向清竹房间之间的那个小桌边时,眼睛一瞥,看见上面挂着双很眼熟的袜子,随着他经过时带起的小阵风,正微微地晃荡着,远远看起来十分吓人。

    向清竹把他上次的话当耳旁风,转头就忘,压根没想着好好收起来;他和这东西打了个照面,流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但还是走上前去,想要把这玩意儿扔回向清竹房里。

    结果甫一摸到,被吓了一跳:这东西,怎么摸起来这么滑,跟蛇皮似的?

    他有一些茫然,片刻后,没忍住,伸手又摸了摸。

    丝袜应该还是新的,裤腰处还挂了一个小小的吊牌,旁边角落里凌乱地散着包装袋和快递袋;毫无疑问,是他亲妹随地乱拆快递的产物,向空山站在桌边,楼下是沉浸在电视剧的亲妹和亲妈,场面一时十分魔幻;最后,带着那丝似有若无的嫌弃,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将它给捻了起来。

    薄得跟没有似的,这玩意儿,能怎么穿啊?他想。

    直到此时,小山哥都没有意识到,当他生出这个疑问时,事态发展就已经无可挽回了。例如此刻,他在灯下,手里捻着这对白丝;过五分钟,他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捻着这对白丝;又过十分钟,门锁咔哒一声响,他坐在桌边,手里捻着这对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