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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说杨苑杰实在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师,尽管在他三十来岁的人生里从没有见过热爱看玛丽苏小说的男高中生,他也依然选择了尊重物种多样性;并且为了充分表达自己的这种尊重,不仅没有没收这毒瘤一般的存在,还将书留了下来,就放在许多练习册的最上方,和一堆色彩单一的习题书封面相比,实在花里胡哨得过分,也…醒目得过分。

    他们俩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目光均直挺挺望向前方,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向空山才终于动了,他道:“呃……其实那个书是——”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路过它不小心掉下来然后刚好掉进你怀里你还不知情地把它买了下来一块结账吧?”

    虞叶好好像就在等他开口,上来就面不改色地、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跟向空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于是向空山又卡壳了,他说:“我就是…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呀,难道好奇慕容大山和那个什么什么叶是怎么生十八胎的吗?”

    “……”

    向空山肃然起敬,觉得虞叶好大概是有些读心术在身上的。

    但小虞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吐槽了这一通,那口气儿就差不多喘匀了,骂骂咧咧地将被盖在下面的卷子翻出来一本,撕了两套递给向空山:“喏。”

    “……给我?”向空山略微拘谨。

    “我给狗呢!”虞叶好不耐烦,又拿鼻孔出气,也不知道谁更像小狗一些,“也不知道是谁连套卷子都没有,怎么,这么想赖在我们学校不走?”

    说完,也不管向空山听进去没有,自顾自地趴角落里做题去了。

    向空山摸了摸鼻尖,有点想坐他旁边儿,但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还没完全过去,综合考量之下,一屁股坐在了何景乐对面;坐下的时候不经意看到对方拧成麻花的眉头,便顺着目光随意一扫卷面——好家伙,二十分钟了,试卷比他裤兜都干净,愣是一个字没往上写,迷茫的眼神跟他妹都有的一拼。

    “祈祷nia?”他观察了两分钟,谨慎判断。

    何景乐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第一题旁边写了个B,然后又在题号上画了个圈。

    “……第一题选A。”

    “关你屁事,老子看B顺眼行不行,做你的去!”何景乐登时怒了。

    “行,我不说。”

    可对面的何景乐显然越想越气,大约又过了十分钟,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拿着自己的题,搬着凳子坐到了虞叶好旁边。

    “虞叶好,”何景乐推他,“这题怎么做啊,给我讲讲呗。”

    向空山:“……”

    他有那么不招人待见么?怎么不来问他!

    但基础题没的什么可以讲,虞叶好只能掏出手机,当场给他百度数学书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