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先发话了,指着虞叶好:“看看,这才是第一,数学竞赛标标准准的第一,需要把卷子拍你们脸上吗?我看你们实验还是当老二去吧!万年老二,tui!”
虞叶好皱眉,不赞同地道:“不能这么说,数学竞赛又不代表所有水平,向空山也有非常拿手的科目,我们要取长补短。”
实验人也拽着向空山袖子接招了:“我呸,就你们还第一,虞叶好联考不早就是我们山哥手下败将了么!”
向空山心里顿时一紧,袖子都抽出来了,他紧张地看了虞叶好一眼,才道:“别瞎说,我可没说过这种话,虞叶好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
两校人都:“……”
妈的,原来你们两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啊?
两方辩手还要再继续发言时,杨苑杰刚好拿着一摞卷子走进班里,他察觉到有些微妙的气氛,作为一个优秀教师,迅速察言观色,然后笑道:“都来齐啦?欢迎大家来一中学习!”
先前就说过,来的学生大多以一中和实验为主,中间夹杂着几个他校的学生,虽说是这样,但到底还是难免生疏,几乎都各自聚在一起,这就显得角落里挨着坐的虞叶好和向空山格外醒目。
两个人校服一蓝一黑,样貌又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叫杨苑杰忍不住晃神了一瞬,回过神来,笑着说:“看来刚开始上课,已经有人交到好朋友了?”
这话话音刚落地,班里一静,实验和一中的人表情都僵了。
括弧,不包括虞叶好和向空山,括弧完。
杨老师这话就跟站在地雷上跳舞似的,两边人都沉默了。
毕竟不想和隔壁的人凑一起玩是真的,但是他们自家第一名和隔壁第一见天凑一起也是真的,这事儿就相当于家里养了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小孩似的,所有补课的一中和实验学生心里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反应到脸上,就是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纷纷转过头去,重重从鼻孔里出一口气:“哼!”
该说不说,有点像互看不顺眼的亲家。
不过都是训练有素的优等生,等到终于开始上课,杨苑杰把题目发下去之后,一时也没人说话,都低下头开始安安静静地做题。
进了复赛之后,题目也比先前要难了许多,向空山做完得快一些,搁下笔的时候,旁边虞叶好也做了个七七八八;他还琢磨着柯文曜上午告诉他的冬令营的事,笔尖在空白的纸面上一点一点,旁边的虞叶好就忽然一动,凑过来看了一眼向空山的卷面,小声问道:“不会吗?”
向空山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无意识点上几个墨点的地方,是道几何大题,他只做出前两问来,剩下的一小问,确实没什么思路。
不过小山哥一向很懂得放弃,这种连思路都没有的题目,想不出就算了,一味地琢磨反倒浪费检查时间,得不偿失;还不如留点空闲去检查前面的,省得连会做的也失误。
“我看看啊。”虞叶好凑过来,拿着自己的卷子。
周围的人都还在奋笔疾书,整个教室里回荡着书页翻动时簌簌的声音;但这个角落却好像与全世界都割裂开来,灯光在头顶静静悬着,他们两人偶尔小声交流几句思路,气氛和谐得惊人,连背影都亲密难分,不容旁人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