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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叶好吸着鼻涕接起来,刚开始就听见一阵手忙脚乱的重物推翻声,再然后,所有声音都停了,二胡支离破碎的曲调紧跟着响起来。

    虞叶好不懂得鉴赏这类乐器,但是这玩意儿的音色实在太他妈符合他的心境了,他在滋啦滋啦的声音里忍不住大哭:“青青,对不起青青,真的对不起。”

    那边的声音忽的停了,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气。

    虞叶好哭得更狠了,他想,他真是个混蛋,竟然从一声叹气里,都能幻听出向空山的调调,他真是个朝三暮四的大坏蛋。

    [好好,不要哭,无论以后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听众。]

    手机上倏然现出这么一句话,但虞叶好哭得动情,并没看见。

    就好像一份沉甸甸的感情散在风里,从始至终都无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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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叶好浑浑噩噩,连自己几点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果然又是顶着一双桃子眼去上的学。

    余康哲来得也很早,一进门就大惊小怪、吱哇乱叫地扑向他的座位,但临到他面前又来了个急刹车,很显然被他眼睛给震撼得不轻:“我的哥,你是上山掏蜂窝去了吗?”

    虞叶好没心情跟他贫,张嘴声音也哑着:“我没事。”

    余康哲更震撼了:“你看你像没事的样子吗?”

    虞叶好扭过去没理他,于是余康哲自己杵了一会儿,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道:“我妈炖的冰糖雪梨,刚好给你喝。”

    余康哲似乎看出些什么来,绝口不聊之前的话题,但虞叶好此时也没心思管,便随他去了。

    前者只张罗着给他滴眼药水,又盯着他喝完了一整杯的冰糖雪梨,才坐回去,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好好哥,万事儿都看开点,有什么就跟我说。”

    单这一句话,虞叶好又有点想哭了,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听见余康哲拐弯抹角地问道:“不开心啊?是不是和那谁、向空山闹矛盾了?”

    虞叶好呼吸一滞,拿着筷子的手僵在空中,好半天才低声说:“不是,真没事。”

    “是吗?”余康哲半信半疑地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碗,半点没往对方那个神神秘秘的女朋友身上联想,转头又想到虞叶好发给自己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便琢磨着又问道,“那就是题太难了?……好好哥不是我说你,咱做题归做题,也不能钻这种牛角尖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