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二晚上就搬了过来,男人的行李只是他的衣服和电脑。可是她依然兴高采烈到地分了一半衣柜、一半抽屉、一半盥洗台给他。把他的衣服全部挂起来,柜子里,这边是她的五颜六色、乱七八糟,这边是他的清冷严肃,整整齐齐。
他的衬衣好大,旁边她的小吊带衫显得好小。安小素歪头看着,把吊带衫往他衬衣上挪了挪,又挪了挪,最后用衬衣裹住。他笑,抱着她狠狠嘬了一口。
整理完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安小素做了两个人的第一餐:扬州炒饭。老爸的配方,用的是卤牛肉丁,蛋液也是在未成型地时候就把米饭放入,炒出来每一颗米粒都是金黄色。
她做的时候,他在一边切水果,见他把菠萝切了丁,她正纳闷儿,这些丁就都被他盛起来扔进锅里。
“哎!你干嘛!”
就这样,秘方扬州炒饭就被他捣乱成了夏威夷炒饭。安小素很犹豫不想把肉和菠萝一起放嘴里,可是他喂过来,她只好张开嘴巴,结果,肉香油油的炒饭夹着清香爽口的菠萝,好好吃。
晚上,他照例要与cnc工作,客厅就是他的工作室。说是小屋,其实一室一厅有七十平米,足够他们两个人。可是她就是不想离他远,窝在他身边的飘窗里,听雨声,听他开会,玩她的游戏。偶尔瞥他一眼,眼睛就发怔,觉得好幸福,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周三下班回到家,安小素很郁闷地发现小床终于还是被他撤掉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小不怕,可是太不结实了,动静太大,楼下邻居会说扰民。
买来的大床跟卧室的家具很配套,也是钢琴漆,不过是实木的,好看先不说,貌似很结实。然后……正好姨妈走干净了,就这样彻底检验了一下床的扛震、扛摇晃能力以及对地板的扰民性能。
好像,是不错哦,她都快断了,床还没事的……
想起昨夜,安小素闭着眼睛抑不住笑容满面,将自己埋在枕头上,嗅他的味道。从来没有这么烦姨妈过,几天不能好好地做,别说他,自己居然也好忍不下。晚上他还在工作,她却不能在窗台上安安静静地做一只猫,洗了澡一直缠在他身边,摸摸,蹭蹭的,直到骚扰得他啪一声关了电脑就把她扛进房里。
表白后这是第一次正经地做,可是已经完全过了当时深情相惜的感觉,他的动作好粗鲁,总是咬她,可是这种疼痛和力量正正添进她心底快要干涸的渴望,紧紧缠着他,第一次的时候,完全没有前戏两个人就都到了。 略略疏解后,终于可以好好地享用彼此,认认真真地做,像外面的雨,好久都没有停……
清早,她还在昏睡,他就得起来。虽然cne不上班,可是正是工作日,客户和厂商都还有要求。前一天已经送走了张总,cne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他肩上。安小素很想起来哪怕给他倒杯牛奶,可惜,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动了,只能活动活动心眼儿。
他洗了澡回房换衣服,临走,大手伸在被子里,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在他手里滑滑的,可是依然动不了。
伸个大大的懒腰,安小素终于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桌上的小闹钟,呀,都中午了。
爬起来,被子一下子就滑下去,对面的镜子里,光溜溜的。左右看看,小沙发上是昨晚剥下他的衬衣,拿过来,找了条内裤穿上,光着脚到卫生间洗漱,刚把脸上的水擦干,电话响了。
是他。安小素美滋滋地接起来,“岳总早安!”
“我要一套草图做审批准备,你帮我做一下。”
“啊?哦。”
安小素赶紧丢了毛巾就往客厅去,“什么图?”
“用我的电脑登陆公司系统,账号和密码已经发在你手机上。”
安小素拿了手机迅速登陆,“哪个项目?”
“蓝岛码头那个。上总站有一个valve room(油阀操纵室),原始图看到了吗?文件夹里是现场条件,要做拆装施工图,土建和管线两套。你能做吗?”
安小素按照指引打开文件,大概看了一下,“能。什么时候要?”
“我现在在路上,两个小时后开会,我要提前半小时看到图,能行吗?”
“行。”
“不需要太详细,草图就可以。”
“嗯嗯。”
电话挂了,安小素立刻挽起袖子开工。
用他的权限,提取资料,作图。她格外地小心,因为留下的都是岳总的痕迹,千万不能犯错,不专业。
十二点半开始,一点四十五分,两套图纸完工,安小素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连版本信息框都反复看了两遍,差五分两点,从系统发到他信箱里。
兔子:发过去了。
腰:嗯。
兔子:晚上吃什么?
腰:小馄饨。
嘿嘿,她笑。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材料不够。赶忙换了衣服,打了伞出去买东西。
这小区离菜市场太远,等安小素买全东西回来已经快四点了。赶紧洗手,和面,做馅。房间里放的是josh turner那首《你的男人》,这么暧昧深情,可是她脑子里却全是那天他的旋律,缠绵的民国风,低沉磁性的声音,好温柔,一辈子反复播放,她都不会腻……
那天公司里的女生都男神男神地私下开玩笑,她听着心里高兴可还是有点怕,因为……她没那么好啊……
薄薄的皮醒好,开始包。陷填得鼓鼓的,又不能太大,一口一个,连汤一起吃才香。那天他一个人吃好多,今天多做点。
刚包了十几个,已经有敲门声。
安小素开心跑过去,“回来啦!” 门打开,一身湿潮的雨汽,苍白的脸寡瘦的厉害。看着眼前人,安小素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秦,秦宇?”
……
拿了干毛巾,又倒了一杯热热的姜茶。坐在他对面,安小素有点不自在。上一次见面是在街头,她一脚踩下去,扭头就走。自那以后,拉黑了电话,再也没有过他的任何消息,甚至……连“秦宇”这两个字都没有想起过,现在看着他,人这么单薄,眉宇间神色黯淡,和那天咖啡厅里的霸道强势差别了好多……
“你……怎么找到我的?”
“安阿姨给我的地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