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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一切害怕和疼痛都在他的怀抱中烟消云散。听他说张总的糗事,安小素要笑死了,心里甜不滋滋的,他刚才说除了她就只为这一个打过架,她才不会跟张总吃醋。虽然……是因为她和张总两个半斤八两都照顾不好自己才逼他出手,可是,至少,在这个事上,她是他唯一保护过的女人呢。
笑啊笑,终于把天笑黑了,开了灯,一屋子暖暖的橘光,紧接着两个人就都觉得饿了。安小素要继续包小馄饨,可他不许,给她的手臂挂了绷带,他起身,换了t恤,像模像样地把围裙扎上。
安小素看着那高大的人挂着个hello kitty的花边围裙,又忍不住嗤嗤笑。
他说他虽然不如星野是个天生的厨子,但是他学得很快,只要图纸正确,完工两碗馄饨完全没有问题。于是,很自负把案板、馄饨陷和皮儿都搬在客厅茶几上,坐在她身旁,守着她这个图纸认真“施工”。
大手真的好大啊,虽然拳头硬,可灵活度完全不如张总。薄薄的小方片皮在他手里,勉强对折捏住,再要折出圆耳朵来简直就是个灾难,一不小心就把皮扯破,一不小心就捏扁成了肉饼。经过几次模拟测试后,岳总当机立断:改变馄饨工艺,只要对折捏住就可以下锅了。
“这哪里是馄饨啊……”安小素一脸愁苦,“这煮出来就是面片汤。”
“效果是一样的。”
这样简单粗暴的工艺,施工起来特别迅速,半个小时以后,一大碗热热的“馄饨”汤就做好了,虽然,没有葱花、没有胡椒粉、没有香油、没有香菜,水少,时间长,但是,熟了!
她手腕吊着,不好哈腰,他就把碗端起来在中间,一人一把勺子,一起吃。安小素惊讶地发现,面片里的馅居然没有一个漏出来的,因为没有支棱起来的圆耳朵,特别滑,吸吸溜溜就进嘴里了,好好吃。
饿啊,两个人都没有吃午饭,热腾腾的,一会儿就把一锅都分吃了。
吃过晚饭,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再跟cnc通话,给她敷上冰袋,简单处理了一些邮件,就带着她洗了个澡,重绑了腕带,早早上了床。
窝在他怀里很暖和,手腕也不觉得痛,可是她一会儿转过来,一会儿又背对着他。
怀里小水蛇一样蹭得他得心痒,岳绍辉抱紧,“怎么?没做睡不着啊?”
“tony……”她终于叹了口气。
“嗯,”
“今天他回去后……妈妈一定就知道我们了……怎么办?”
“你妈妈早就知道了。”
“嗯??”兔子立刻竖起了耳朵,“怎么会?!”
她是怎样四个小爪子到处留痕迹已经不重要,岳绍辉笑笑,“上次她来的时候,我们已经面谈过了。”
啊啊啊啊!耸人听闻啊!“那那那,妈妈,妈妈为什么见你?她怎么说?你暴露我们在一起吗??”
“那个时候还没有。不过我告诉她我们会在一起。”
天哪……安小素觉得手臂突然好疼,“妈妈生气了吧?是不是特别生我的气??”
“没有。”大手摸着怀里滑不溜丟的人,“一直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地跟我强调。”
“我才不信!”一张脸愁得皱在一起,“难怪妈妈要我辞职回江州去,她就是要我们分开!”
他挑了下眉,“嗯……虽然她当时确实没有同意,我倒觉得也没有反对。”
“没同意还不是反对啊??”
“她当时很激动,可是依然一个人走了。我想,她是给了我时间和机会的。”
安小素回想,也是啊,妈妈回江州以后每天她们都通电话,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提。
“她要你辞职,回江州,是一种保护吧,也可能是种暗示。”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问我呢?”
“那个时候的我们,在她眼里已经是很过分了,”想起那枚袖扣在安然眼中的尴尬与愤怒,岳绍辉笑笑,“而在我口中,她并没有听到关于你的确切答案。所以,她问,只有可能让还不明白自己的你更加混乱,或者,逆反心理,把你逼向我。她不希望这样对她的宝贝。所以,她等着你来告诉她,然后再疏导;如果你始终不说,就说明我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她当然要在还能做的时候把你调到身边去,离开我。”
安小素听着,乱糟糟的心慢慢在他的声音里平复下来,他口中的妈妈真的就是妈妈那样,她不会像爸爸那样什么事都是要面对面说清楚,在碰撞中,一些微妙的真相就没有了……
“知道她为什么能把你的地址给秦宇么?”
一点点朦胧的夜灯里,安小素的脸有点红,悄悄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因为我答应回江州,所以……妈妈觉得我已经决定不跟你在一起了……”想起今天,小脸越发纠结,“这下好了,秦宇这一回去让妈妈看到,那可就……”
“他不敢。”
安小素怔了一下,抬起头,淡淡的灯光看着他的眼睛,含着笑,那么笃定,不由得她也笑了,“嗯。”
秦宇不会带着伤给妈妈看,毕竟,这连带就会暴露她的伤。哪个妈妈在宝贝被咬了之后还能继续保持理智?
又多出来宽容的时间,安小素松了口气,转念就想到妈妈和他的见面,忙问,“上次你们见面,妈妈怎么看你呢?”
岳绍辉闻言蹙了下眉,“有公司,未婚,这两个加起来,好像是等于serial cheater(连环渣男)。”
安小素嗤嗤笑,想不出美丽温柔的妈妈是怎样表达这个的。
“这个还可以用将来来澄清,另一个么,”岳绍辉艰难地叹了口气,“只能越来越糟。”
“另一个是什么?”
“年龄。这是我的隐私,然而她并不尊重。”
“嗯?哈哈……”
在他怀里又拍又打,完全忘了手伤,安小素要笑死了。
她快笑岔了气,他的手臂没有松,始终皱着眉,表情极其严肃。她努力忍了,凑在他唇边,甜甜的,“谁嫌你都行,偏偏妈妈就不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