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过了能有两秒钟,才像是回过神来,原地蹦了一下,也吼了一声:“你大爷!”
“你大爷!”段非凡看着他,“起来了能不能出点儿动静!杵这儿想吓死谁呢?”
“打雷了是吗?”江阔缓过来问了一句,“我吓醒的。”
段非凡发现这人有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就是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忽略掉对方的话以及以对方的情绪,只要他想说下一句了,管你上句是什么,直接就给你掐了。
段非凡火发到一半就这么被他给撅了回去。
“要下雨了吗?”江阔有些激动地走到窗边。
“嗯。”段非凡看了一眼窗外。
“明天不用军训了吧?”江阔说。
“凭什么?”段非凡说,“天上下刀子也能让你在礼堂唱一天歌,下雨就想不军训?”
江阔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要不想军训就请假,发烧呢不是。”段非凡坐到另一张躺椅上。
“军训第一天晕倒,第二天请假,”江阔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种面子要来干嘛,”段非凡笑笑,“万一明天撑不住再晕一次……”
“不至于,”江阔拿起桌上的体温枪,对着自己脑门儿按了一下,“我现在感觉还可以。”
“多少?”段非凡问。
“37.8,”江阔说,“开始退了。”
“挺乐观。”段非凡拿了件衣服去洗澡了。
洗澡带洗漱一通出来,本来想着江阔应该已经睡着了。
结果出来的时候,就看江阔枕着胳膊睁着眼睛靠在躺椅上。
“不睡了?”他关掉了屋里的灯,爬到了自己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让你吓精神了。”江阔说。
“要点儿脸吧,”段非凡说,“我让个炸雷吓一哆嗦,回头你杵那儿又吓我一哆嗦,我骂都没骂完。”
“是不是下雨了?”江阔问。
“没呢,”段非凡闭上了眼睛,“别说话了啊。”
这个时间他是睡不着的,怎么也得三四点之后,如果是董昆和丁哲在这儿,他们能聊到半夜。
但跟江阔实在不熟,没什么可说的,干聊还难受。
躺到背都有点儿酸的时候,江阔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也睡不着?”
“我睡着了。”段非凡说。
“听到你喘气儿了。”江阔说。
“不喘气儿那是死了,”段非凡偏头往下看了一眼,“你耳朵挺好啊,这空调,你还能听到我喘气呢?”
“我睡不着的时候耳朵特别好,”江阔沉默了一会儿,“你今天跑119去干嘛?那个卢是不是跟你有仇?”
“看热闹。”段非凡说,“可惜了没看到你给他踹出去的场面,光看他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