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七八个人一直盯着车,看到段非凡下了车,有人说了一句:“靠,我以为是来跟这车干架的呢。”
这几个虽然看着应该是市场里某几个摊位的店主或者店主的儿子,但市场帮的人气势还行,哪怕是以为来跟车干架的,车开到跟前儿了,他们脸色都没变。
统一的茫然。
很有杀伤力。
江阔一甩车门,往前走到了店门口,跟堵在门口的老板面对面站下了。
“让让。”他说。
“干嘛的,”老板问,“这儿只能吃饭。”
所以说心眼儿坏的人挂相,这个黑老板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语气也很横。
江阔没说话,抬手把他扒拉到了一边,走进了店里。
店里有四五桌客人,这会儿都往门口这边看着。
江阔余光里看到段非凡已经跟了进来,于是伸过腿,把旁边的一张椅子勾了过来,扶着椅背转了两圈,放在了店正中间,然后坐了上去。
二郞腿一架,说了一句:“都出去,谢谢。”
一屋吃饭的都愣了。
段非凡站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这类型的逼,只有江阔能装。
这种由内而外的,与生俱来的目中无人和嚣张气质,只有江阔这种从小生活在理所应当中的人身上才会有。
换了在场的谁,哪怕是衣服车都配上,也会露怯。
“让你们都出去!没听到啊!”市场帮里有人吼了一嗓子。
江阔抓了一下椅子才没蹦起来。
屋里的人顿时都起身,抓住这个难得的逃单机会,跑了出去。
“干什么的!”后厨冲出来两个厨师模样的人,手里还拿着刀。
“要动刀?”江阔一挑眉毛,“报警吧,要砍人了。”
“你们有什么事?”黑老板走了过来,一抱胳膊,“我没得罪谁吧?”
江阔没说话。
段非凡估计他的装逼时间是结束了,强行再说下去以他句句带刺儿的风格,不打一架收不了场。
江阔也很有自知之明。
他只负责装这一部分,要钱要赔偿那些都不是他的工作了。
“两个事儿,”段非凡说,“马啸的工资,马啸的医药费。”
“马啸是谁!”老板大着嗓门喊了一声。
“马啸就是刚才被你用油浇了一腿的人,”段非凡说,“现在等着钱去医院。”
“哦?”老板看了他们一眼,“这小子挺能耐,看不出来,叫这么多人来想讹我?谁有证据是我浇到他?他自己不小心拿着锅摔了!”
“你就是这么坑自己的员工的?”段非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