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再次影响生意,他不情不愿意地签了字,让收银给了马啸一千。
“肯定用不了这么多,”他敲着桌上的条子,“肯定用不了。”
“那最好,”江阔说,“多了我们肯定退,少了我担心你不补。”
“走吧。”段非凡说。
“慢慢吃啊各位。”丁哲愉快地伸了个懒腰,举着胳膊走了出去。
“你怎么去医院,”段非凡出了门之后问马啸,“要不要……”
“我知道怎么去。”马啸说。
“行,那别耽误了,”段非凡说,“赶紧去吧,别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该拿什么药就拿,别怕超了他不补,肯定能拿着。”
“嗯。”马啸应了一声。
然后突然弯腰鞠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躬。
“嘛呢!”段非凡吓了一跳。
“不至于啊,不至于。”江阔说,都怕他脑袋会撞到伤口上。
马啸没再说话,转身快步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了。
“他不打个车吗?”江阔说。
“又没要着交通费,”段非凡说,“他没走着去都是因为腿太疼实在走不动。”
“走吧,吃饭去,”丁哲说,“我请客啊,我一回家立马就过来了。”
“你们不是自驾去了吗?”段非凡说,“你是不是半道让你妈赶回来了。”
丁哲一通乐:“别提了,一会儿吃着跟你们说,走走走,吃顿双亲不认去。”
丁哲在前头带路,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边说边乐,心情非常美好的样子。
江阔和段非凡跟在后头,一直没说话。
马啸的事到这儿就算基本解决了,挺快的,本来没什么感觉,但刚才马啸那个脑袋撞腿的大礼突然让他有些感慨。
说不上来的心酸。
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医药费,一共就两千多块钱,他手机换个屏的价格,而且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是会买个新手机的,那就更没数了。
但马啸抹了眼泪,还行了大礼。
他突然就有点儿不好受。
他并不是不知道有很多人过得并不容易,但那跟亲眼看到自己舍友的艰难相比,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怎么了?”段非凡低声问。
“有点儿难受,”江阔也低声说,“有点儿堵。”
“现在不是应该快乐吗,帮马啸解决困难了。”段非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