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阔应了一声。
“租的那个房我没退的,”大炮说,“你要用的话钥匙在门卫那儿。”
“应该用不上,”江阔说,“现在就开始介绍下学期的事儿了……”
“我回去就要被我爸拉着到处跑了,说不定还要跟着江总,”大炮说,“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聚了。”
虽然跟大炮也不是多么密切的关系,初中以后他俩见面的频率大概也就一个月一两次,但现在听到大炮这么说,他突然又有点儿郁闷。
“以后不考虑自己出去做点儿什么了?”江阔问,“就跟着他们了吗?”
“先这样吧,”大炮叹了口气,“我不像你,有那么多想法,我就凑合差不多就行,跟着跑跑,也不费劲。”
江阔没说话,也叹了口气。
大炮比他大一岁,不上学了就工作很正常,家里现成有活儿等着,他去跟着是最简单轻松也不会出错的选择。
江阔就是莫名其妙有点儿伤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今天离开热闹的学校和热闹的人了,听到自己发小慢慢要退出自己生活的消息时,就很不舒服。
他看了大炮一眼。
“干嘛?”大炮也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情绪有点儿不对,舍不得学校吗?”
“可能吧。”江阔说。
“过完年不就又回来了,而且不是他们还要过去么,”大炮满不在乎的,“到时叫上我啊,我年前没什么事儿。”
“嗯,我出去玩哪次也没忘了叫你。”江阔说。
大炮很愉快地笑了两声。
商务座比起飞机来还舒服些,统共六个座儿,人少也安静。
奔奔在同车货厢,据说跟它一块儿托运的还有两只猫。
江阔要了毯子把椅子调了一下直接躺着了,睡着之前有些无聊地点开朋友圈看了看。
手机很安静,段非凡肯定回牛三刀去了,丁哲送完他就回家了,楷模们这两天也忙着回家的事,群里比平时要安静得多。
朋友圈里也没什么新内容,最新的一条朋友圈停留在昨天下午,大炮发的奔奔拉屎照。
比起之前开车过来,连玩带逛还扎田里洗车,高铁回家的速度大大提高,江阔感觉自己睡了两觉就到了,中间被大炮拉起来去餐车吃了顿饭,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
去办手续领出了奔奔,江总派来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开车的是保安部的陈经理,当初他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江总就是指派老陈带队对他进行追捕的。
“陈叔。”江阔跟他打了个招呼,把奔奔抱到后备厢里放好喂了点儿水,然后把自己手机递给了大炮,“帮我拍个照。”
大炮接过他的手机,看着他:“什么?”
“拍照。”江阔站到后备厢前,胳膊搂着奔奔。
大炮举着手机对着他愣了两秒:“不笑吗?”
“少废话。”江阔说。
大炮咔咔给他拍了两张,他看了看,凑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