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夜猫子,跟江总作息都不一样,”江阔闭上眼睛,“江总那是相当养生,我妈说他要活一万年。”
段非凡笑了半天,又撑着脑袋看着江阔。
江阔睁开眼睛:“不睡吗?”
“灯也没灭啊,”段非凡说,“你不是闭眼睛了吗?”
“靠,”江阔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就等着我躺床上闭眼睛吧?”
“那可不就是一直等着呢么,”段非凡说,“你洗澡的时候我试了一下,这灯也不听我的。”
“声纹识别,”江阔挑挑眉毛,“江总花钱装的它都不听江总的。”
“不是眼皮识别么?”段非凡笑着问。
“顺嘴一说你还抓着不放了。”江阔啧了一声。
“别瞎蒙小孩儿,”段非凡往下滑了滑,枕着胳膊看着他,“这道理不知道么?”
“你多小啊!”江阔转头瞪着他。
“十三岁,”段非凡说,“下面我要跟我老叔表演一个喀秋莎……”
江阔眼前顿时闪过那个老旧的舞台,还有台上愉快转圈唱着歌的少年。
“好可爱。”江阔摸摸他的脸,“阔叔以后不蒙你了,这个灯就我说话能控制,眨巴眼儿不能控制。”
“那你说一个。”段非凡说。
“关灯。”江阔说。
屋里的慢慢熄灭了,只剩了窗外的月光。
“窗帘全关。”江阔又说。
窗帘慢慢也关上了。
“是不是有一种统领天下的领军的感觉。”段非凡说。
“我又不是十三岁的段小凡。”江阔说,“十三岁的江小阔也没有那么幼稚。”
“对,”段非凡伸手搂了搂他,“可成熟了,成熟的阔叔今天听摇篮曲吗。”
“……听。”江阔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块儿笑了好一会儿。
晚上睡得不算太晚,但段非凡第二天起得早,就显得略微有些睡眠不足。
“我眼睛都是肿的。”段非凡看着镜子。
“被我干肿的。”江阔在旁边一边刷牙一边说。
“嚯,”段非凡看了他一眼,“真是很有自信,你是往我脸上戳了吗。”
“……段非凡,”江阔呛了一下,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素质。”
“没有那玩意儿。”段非凡豪迈地回答。
江阔边乐边继续刷牙,电动刷在牙齿上打了好几下,他有些无语地关掉了牙刷:“去你大爷不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