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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蓉见他不说话,放柔了声音:“事情妈都知道了……你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跟妈回家吧,妈做了早餐。”

    他不等那阵酸楚兴风作浪,面上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我只是没带钥匙,我这么大的人了,会有什么事。”

    林蓉应了一声忙跟了上去。

    那夜阮景撕书的凶残给赵杰留下深刻阴影,赵家父子与阮景之间又恢复到互相不搭理的平衡,小崽子看到他更是远远躲着走,还死死护住书包。

    阮景也继续着早出画画,直到晚上才归家的日子。

    阮景作为艺术生,自认为对成绩的要求没有普通学生这么高,在他看来,能一直画画就很好了,无论考上哪所学校都是一样。

    但林蓉却知道要考一个好的学校,可不能像他这样成天得混且混,自家儿子无所谓的态度让她颇为着急,加之上学期那张让她愁了一个假期的成绩单,就在不久后,林蓉给阮景宣布了死刑——替他找了一个课后辅导。

    阮景一听就头疼推辞,辅导啥呀,这不还没吊车尾吗。

    但一向好说话的林蓉却在此事上不容违抗,阮景可算是明白,无论性格怎样的父母,在把子女摁头学习上面都是如出一辙的。

    阮景和哥们儿林白吐槽时,两人正坐在傍晚的火锅店,埋头在热气朝天里。

    林白专心地涮这一片毛肚,还不忘惊讶地望了一眼他:“那你就真打算从啦?”

    阮景也想过多种逃避拒绝的方法,但开学一考试,那毫无变化甚至发挥失常的成绩肯定会让他再被一顿教育。

    林蓉虽然性格软弱,但对于他的学习却盯得十分紧,阮景也十分发愁:“不然还能怎么样,你找过辅导吗,效果怎么样?”

    林白闻言一翻白眼:“我什么学习态度你不知道?”

    林白小公子家庭条件优渥,从小长在长辈的纵容里,平时最大的恶习就是通宵打打游戏,同阮景勾肩搭背泡泡黑网吧,大事不出,就算成绩时常垫底,家里也就希望他健康成长就好。

    阮景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自讨没趣。

    林白吃着吃着,瞄了一眼人,试探:“哎,最近和家里相处得还好吧?”

    阮景头也不抬:“你送我的手办光荣牺牲了。”

    那夜回家后,他发现那被分尸的小人被强力胶仔细粘了起来,虽然耐心把复杂肢体一点点凑一起,但崭新的造型硬是让阮景想不起来从前是什么样,与回炉重造,脱胎换骨无异了。

    林白叹了口气:“算了,坏了就坏了吧,改日哥再给你买一个……”说着就沉默地陷入发愁,不知想到了什么,拿怜爱的目光看着阮景。

    阮景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好气又好笑:“别在你脑子里瞎编故事,就是那小崽子偷偷拿去玩了。”

    林白与阮景是从初中就认识的朋友,也深知他家里一档子破事,此时见阮景不甚在意的神色,也就以为那持续多年的战争消停了些,于是又欢快地涮起了羊肉,甚至给阮景也涮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