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眉头一皱,这栋楼全是木质门窗,加上美术生堆放了大量画稿和油墨,在全校人的认知里,这里是严禁明火的。至少阮景变成这栋楼的常客后,没见过哪个不长眼的躲在这里抽烟。
他转身就要出去,手碰上木门时,忽然从来人的谈论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动作随之顿了顿。
又是秦西决。
外面的人从进来就一直在交谈,阮景的注意力起先放在明火去了,这时才听明白,这是A高几个学生过来看场地,顺带躲在“废弃楼”里抽烟。
几个人断断续续间说起秦西诀,其中一人的声音还有些耳熟,阮景仔细辨认,想起是板寸身边被秦西诀推开的那位。
阮景不急着出去了,竖起耳朵开始听墙角。
外面的人也刚好说到秦西诀退学的事。
“那还用问,是上学期期末考试咯,大学霸从年纪第一掉到五十,抹不开面子吧。”
“但我听说和级花的事情也有关,大学霸不是玩弄感情,把人甩了之后还叫人去跳楼吗……”
阮景:“……”
把遇到秦西诀的时间一推,上学期期末,是临近他家人去世的时候,这才是他考试不理想的原因。至于后面级花的事,阮景更觉捕风捉影,秦西诀这么轴的人,能谈上恋爱也就算了,还玩弄感情这么高端的操作,怎么想都不太现实。
“妈妈没得早的小孩是这样吧,家里人没有好好教过,听说他爸也没了……”
阮景一愣,胸腔隐隐蕴起团火气。他自问不算个规矩的人,到处厮混时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最为反感这类拿家人打嘴炮的,更何是逝者。
阮景脑中浮现秦西诀辅导时认真的面容,门外的闲言碎语如同冰渣,硌得他手脚有些发凉。
“家里有钱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父母……”
一声巨响打断了这句不堪入耳的话。
踹开隔间门的阮景背着画板走了出来,他把铅笔装进笔袋,有些漫不经心的懒散。
“哟,”阮景掏出手机,低头回复秦西诀的消息,让他再等几分钟,头也不抬地说,“诸位忙着呢。”
一群A高学生被忽然出现的人吓愣,有的甚至惊得后退了一步,他们眼看着阮景穿过中间,走到屋子门口,其中一人忽然认出了阮景,丢下烟头站了起来。
“……别让他走!”
阮景不急不慌地举起手机,把一众涉案人员的现场照拍了下来,甚至对焦了下手中的烟头,十分给面子地来了特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烟头一扔疾步过来,厉声:“你拍什么,删了。”
阮景唇边的笑意这才消失,手机一收,取下画板就要猛然甩过去,冲在最前的人忙伸手一挡,谁知阮景虚晃一枪,反手又背起画板,心想大傻子,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