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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景瞌睡立马全醒了,他怀着对这等英雄的敬佩和莫名兴奋翻身而起,呼啦啦冲去洗漱,薅走餐桌上的水煮蛋和牛奶就溜了。

    男子五千米比赛开始得很早,是项目里最早的一波比赛。

    阮景气喘吁吁跑到田径场,五千米比赛临近开始,赛道已经完成清道,拉起了隔离围栏。

    他远远站在田径场的另一边,看到秦西诀已经在预备赛道——竟然刚好在第一组。枪声紧接着响起,远方的人影如离弦之箭冲出预备线。

    阮景心里“卧槽”了一声,居然没赶上给秦老师加加油。

    阮景没动,秦西诀很快就从他身边经过,阮景忙大喊了声“秦老师加油”,疾驰而过的秦西诀看了他一眼。

    五千米长跑的比赛,要绕赛道跑十二圈半。

    阮景对这组数据充满敬畏,毕竟是一场漫长而艰辛的征程。

    比赛场里的每个人针对自己的体能规划了不同跑法,两圈之后,小组的人散在场地各处。

    阮景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秦西诀,他没有过去和起点的同学堆汇合,干脆走了几步,就着这处人少的位置,哧溜着牛奶,安静专心地看着田径场。

    阮景能看出,秦西诀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计划的,他奔跑的状态无论快慢,状态都十分稳,第一圈过后也不再看自己,仿佛沉入心无旁贷的境界里。

    时间推移。

    小组大部分人跑进了第六圈。

    中午的太阳有些大,洒在田径场上有些晃眼,此时运动员的体能已经消耗了大部分,人群也开始区分出真本事和试着报名玩玩的两种类型。

    阮景看到有人在跑过起点时身形不稳,停下了,旁边的人忙围了上去照顾,把人扶到了赛道外,看样子是放弃比赛了。

    每年都有这样重在参与的人来试试,身体不舒服也会适时放弃,这本就是个很艰难的项目,同学和老师都倡导以身体为主,能有勇气站上这个赛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阮景被那边的动静影响,望着秦西诀远远过来的身影,生出隐隐担忧。

    秦西诀接近他身边时,他没忍住开口:“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停下歇口气……”

    秦西诀稍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到了第八圈。

    放弃的人又增加了一人,正被同学扶着喂水。

    阮景在原地站不住了,因着心里的不安,不由自主地来回踱了几步。

    直到看着秦西诀在这个漫长的赛途里一点点跑过,他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个项目的数字是那么庞大而漫长,对参赛者身体的各方面都有着很高的要求,以及途中会带来无法感同身受的身体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