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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男人对秦西诀言辞关心,询问着近况,秦西诀的回答简短又避重就轻。

    几人边走边说便来到客厅中央,男人不等招呼,就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了,面上的慈祥温和如贴不紧脸的面具,随时有滑落的迹象,却还想继续拉家常。

    秦西诀没有动,依然站在客厅中央。

    登堂入室的人是他的舅舅徐峰,父亲在世时,徐峰来找过几次父亲,无一例外地别有目的。这半年来,他与自己也有过几次电话往来,每次谈论的话题很少令人愉快。

    而就最近一次通话,秦西诀猜出了徐峰此行的目的。要不是那位老太太在场,自己不会把人放进来。

    徐峰见秦西诀毫无反应,面上神色凝了凝,笑容也淡了些,他看得出,秦西诀仅有的礼貌与耐心耗尽,不想继续说闲话了。正好,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进入正题。

    他看了一眼阮景,面上浮起演技拙劣的为难:“大外甥,我们坐下来谈谈,你的这位朋友……”

    徐峰想清场的意味明显,阮景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无声看向秦西诀。

    阮景心里当然是不想走的,然而秦西诀要是也觉得不方便,他不会多打扰。

    毕竟还是他的家事。

    秦西诀迟疑了一瞬,也看向他,眼里有征求他意愿的意味。

    阮景明白了,秦西诀既然给他选择,证明他是可以选择留下的。他也模糊明白秦西诀的顾虑,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在自己意料之外。

    秦西诀不把自己当外人,那当然是要留下陪他。

    阮景向秦西诀小幅度地点点头,还眨了眨眼安抚,无声说着“我在呢,别怕”。

    秦西诀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又在转头回答间快速消逝。

    “不碍事,他可以听。”

    话音一落,似乎宣布了谈话的开始。

    阮景察觉到客厅的气氛蓦地严肃起来,先前寒暄而来的几分轻松如冬日里聚不拢的热雾,一阵风就荡然无存。

    他在这样如坐针毡的气氛里寒毛一竖,呼吸不由得放轻。

    徐峰身处自己外甥家,也没有串门客人该有的拘谨,举手投足间带着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随意,他面上温和笑容倒是舍不得撕下来,还伸手招呼秦西诀他们坐下。

    阮景注意到,徐峰坐到了长沙发的一侧,顺势招呼秦西诀坐来身侧——是长辈让小辈来闲话家常的姿势,在这样的气氛下可谓别有深意。

    秦西诀见状,走了过去,却出乎所有意料地,坐到了右侧的单人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