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招聘上的工资与职责明标价码,别人没偷闲也没摸鱼,工作完成得恰如其分。
货款两讫,没什么好说的。
老姚却发现阮景这小子不太一样,工作室打杂的活儿干得机灵勤快,在旁学习的心态占比居然更重。
其实很多未接触社会的学生总会不屑工作室的铜臭味,觉得艺术向市场低头就是委曲求全,跌了份。就算吃人嘴短拿着工资,言行间总有些不肯放低身段的清高。
老姚敏锐,也不是没发现阮景有过这类疑惑,他也照常懒得多加解释。
想不到才几天过后,这小子忽然自己琢磨出了些东西,白天在一旁一声不吭帮忙干活,眼里一直有专注和思索,等到了大伙儿收工吃晚饭的间隙,他才和员工们边吃边聊,问一些事先准备好的问题。
老姚没接嘴,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那些问题居然有几分水平,看得出这小子私底下肯定没闲着。
到了后来,阮景已经能勉强追上员工的步伐和思路,先前搞砸的事情处理得越发成熟,甚至能帮忙做一些不需要反复敲定的活儿了。
老姚和老许聊天,忍不住提了一嘴这小子不错。
笑成只老狐狸的老许谦虚:“还嫩得很。”眼角眉梢的得意却快溢出来了。
老姚看得嘬牙花子,心里不得不承认,他也看好这小子。
所以等阮景正式离开工作室,一笔他应得的工资也发给了他。
阮景在工作室收获良多,还拿到了含有认可意味的工资,他惊喜万分,忙趁着收假上晚自习,顺路拎着些坚果礼盒去道谢。
他跨进工作室大门,大伙儿正凑在桌前吃午饭,他把东西随意放到椅子上,毫不见外:“哟,吃着呢,我这不赶巧嘛。”
老姚端着盒饭笑骂:“你小子就是掐着点来蹭吃蹭喝的吧。”说着,把准备好的一盒饭递给他。
阮景搬了个小椅子就凑到热闹里,顺溜打诨:“姚老板不是说让我们把工作室当家吗,吃家里的东西怎么能叫蹭吃蹭喝。”
员工们纷纷起哄附和,老姚没好气地迅速把桌上唯一的鸡腿夹走,狠狠咬了一口,末了洋洋得意:“你好兄弟们给你留的鸡腿没了。”
那练过弹指神功似的动作和城墙厚的脸皮让阮景瞠目结舌。
在工作室忙碌了一个多月,或许对于老姚和其他员工来说,阮景只是众多普通兼职里的一个,来来去去,习以为常。
但对于学到很多东西的他,临近离开,除了感激,还有些舍不得。
老姚听着他委婉又难为情地感谢大伙儿照顾,忽然一拍大腿打断,不耐地挥挥手:“别这么磨磨唧唧,下个假期再来不就行了,又不是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