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林白先忍不住了:“孙哥,你怎么节奏忽快忽慢的!”
孙奇被挑刺,也不客气地回道:“哎我这不是不熟练吗,好久没弹了,而且你弹错了几次吧?”
两人再一同看向阮景:“景哥你唱的哪首歌?”
阮景:“……”不就是你们选的那首吗!
这一小时成功地揭开了遮羞布,露出了他们那点几乎没有的默契。
然而两人也没有就此放弃,反正除了学习,什么事都有动力坚持下去。
阮景答应了两人参加初选,也没有怠慢,从自己的画画时间里抽出一小时陪两人练习。
艺术节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了,艺术楼里的各种乐器练习室几乎天天爆满,去晚了还没有位置了。
阮景只好带着人到明德楼练习,却发现小楼也早已不是清静之地,一踏入其中,各种魔音交相追逐,打架斗法似的,刺耳难忍。
阮景实在没想到连自己的小破楼都沦陷了,忙以保护石膏像为由,从老许那里申请了门锁,才保住了自己的窝。
然而那些魔音实在无休无止。
来明德楼练习的大多是抢不到练习室的普通班学生,水平有待磨练,瞎玩的成分更多。
阮景画画时被迫听着四面八方的全损音质,画纸上的线条尽数画歪。
阮景震怒,甚至录了一段噪音,发给秦西诀一起感受。
秦西诀让他考虑作为起床闹铃。
阮景:“……”
谁知隔天。
那些魔音之中忽然插入一段悠扬婉转的小提琴,那音色如一段缠绵缱绻的丝滑绸带,在乌烟瘴气里婀娜蜿蜒,又脱颖而出。
其他乐器像是逐渐羞愧,又像是不想惊扰,声音都低了几分。
它似一阵悦耳的风,荡涤了整栋楼的浑浊之气。
是《夜半小夜曲》。
阮景如听仙乐耳暂明,胸口被魔音搅起的郁气也慢慢疏解了。
正想夸一句哪位英雄来救驾,忽然收到秦西诀的信息。
“还想听什么?”
阮景心里“卧槽”一声,心想秦大佬真是技多不压身,震惊追问:“还可以点歌?这么专业的吗?”
秦西诀:“小时候学过,只会固定几首。你想听其他的,我学学看。”
阮景笑了起来:“把刚刚那首单曲循环吧?”
阮景撑了个懒腰,听着楼上乐器室里的小提琴声再次响起,演奏的人似乎就站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