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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西诀拿着画沉默许久,听阮景不经意说起在绘画上的领悟,气氛如同回到曾经,两人时常互相说着琐事,那时光悠闲而怀念。

    好久没有和眼前的人独处了,尽管最近阮景常主动和他说话,这样的局面反而是自己不敢面对而造成的。

    忽然之间,他对近日的冷战生出厌倦疲乏。

    秦西诀貌不经意开口:“你最近为什么送我东西?”

    还一连送了半个月,不收也不行,挺锲而不舍的。

    阮景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秦西诀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为了道歉”之类的理由,又换了个话题,打定主意破罐破摔:“前些天我无意听到你问林白的话,你……”

    顿了顿,想到隐约间听到了两人谈话里的“追人”和“攻略”字音,没办法不在意。他忽然发现嗓子有些紧,咳了咳才抹掉沙哑的尾音,“……你们在做什么,你喜欢谁了吗?”

    阮景的表情忽然空白了几秒。

    顺着那些字眼,秦西诀忍不住生出某些不好的猜想,光是把这句问题在口中过一遍都觉艰难,面上的镇定也快维持不住了。

    他心想自己能问出口,未必能承受答案,在片刻沉默的煎熬里,他快要别过视线认输了。

    阮景脸上十分一言难尽,他忍了又忍,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又郁闷开口。

    “你看不出来吗?”

    听到对方的回答,秦西诀心里翻涌起不甘和妒忌,几乎快要不像自己。

    原来明显得旁人都应该看出来吗?

    带着孤注一掷的决意,秦西诀强迫自己看着对方的眼睛,也不管声音里的沙哑冰冷会不会吓到对方。

    “是谁?”

    阮景呆呆望了他片刻,正在秦西诀以为他羞于回答时——

    “不是,秦西诀……”阮景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又发愁地挠了挠头,“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秦西诀这个人,活得一直都太过理智。

    他习惯把所有事情条分缕析,以确保得到预期的效果。在做不确定的事之前,也会把可预料的后果考虑一遍,好让自己随时处于能应付的状态。

    在阮景身上,他试图沿用这样的思维。

    从不能接受分离而远离对方,再到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表白,他都以这样的模式思考。

    但对于这个人,他总是在明白道理后立马与道理背道而驰,一次次做出超过预期的事,就如同今晚不考虑气氛地追问,都不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