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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月。

    直到某天晚上,阮景躺着和他聊天,忽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阵含糊的话之后,他听到半睡半醒间放下防备地梦呓。

    “西诀,我想你……”

    秦西诀知道阮景故意营造的轻松氛围,也明白易碎的镜花水月下还有暗流涌动……

    对方一番苦心,他不能戳穿。

    他在这句话里慢慢睁开眼,所有防御碎了一地。

    尽管两人商量好了慢慢熬过去,但他再也没办法什么都不做了。

    他想了一晚上,打算先找赵彬聊一聊,如果林蓉情绪稳定,他应该去见一见她。

    至少不让阮景一个人承担着所有责骂,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

    只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和阮景说起。

    对方拼命把他护在身后,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这个春节,阮景过得度秒如年,小心苟活的程度已经不止如履薄冰,那冰渣早被他踩碎,寒冰冷硬地扎着他,前进后退都是一地锋利艰涩。

    要不是赵杰隔三差五和他互怼几句,他快在压抑气氛里闷出心理问题了。

    林蓉每次短暂回家,都在追问阮景有没有分手,似乎只要他不说出肯定的答案,责骂和纠缠就会永远持续下去。

    阮景在被逼疯的边缘摇摇欲坠,每次赵彬赶来拉开,他才能回到房间。

    以往笑意盈盈的温和母亲不见了,在病理和这件事的刺激下变得言语刻薄,目带苛责……阮景一见到她,心疼和恐惧都涌上心头,万分难受。

    好在假期快要过完了。

    临近开学,赵彬私下和他商量,高考前的这段时间尤为重要,继续住在家里会被影响,问他要不要考虑去住学校宿舍,先把高考过了,再解决其他事情。

    阮景也觉得是个好办法,确实应该先把这段时间撑过去。

    于是等到林蓉待在医院的某天,阮景开始收拾行李,赵彬也收到秦西诀的短信,让他来家里谈谈。

    谁知不赶巧,林蓉的一项化验报告出来了,准备回家一趟。

    阮景提着行李箱,和开门的林蓉迎面相撞,门没来得及关,林蓉脸色一沉,立马把人拦下来——她知道秦西诀也住在学校宿舍。

    阮景最近一退再退,步步维艰地和母亲相处……已经做到这步退让,如今事关高考,还被一步步紧逼。

    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所有耐心也耗尽了。

    林蓉还在愤怒地叠声问“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