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你了。” 姜年疲惫几日,此刻才笑起来,上榻搂着温雪意问到:“怎么,你不恼了?”
姜年此刻靠在她胸前,温雪意慢慢将他搂住了。
“不恼了,我一个女奴怎么好埋怨主子。”
姜年听她语气调侃,先前悬着的心也缓下来。他实在是疲乏,不过片刻便沉沉睡下。
温雪意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晓得你从前吃了许多苦,你有你的志向与意气,我不怪你。”
“只是不晓得……田乙姐姐会不会怪你,林大人日后会不会怪你,李小姐又会不会怪你。”
“倘若你真的攀上杜花宜,一朝捅破,杜大人和她又会不会怪你。”
姜年睡得沉,她的话,他丝毫听不到。
温雪意心中已有决断就在不会更改,即便此刻她这般心软,这般怜惜历尽艰辛的姜年。
看过绝笔信,温雪意已经将从前的事情也都想明白了。先前她心中或多或少总存了一丝幻想,如今看来,她永远不能眼睁睁瞧着姜年与
āㄒāμμ(海棠書屋).0旁人恩爱,姜年也注定不能与她有所结果。
都是命。
与她是,于姜年也是。
姜年太过疲乏,第二日竟睡至晌午。
温雪意正拿着几张纸挨个摸,又拿着几块墨石一一试过,还问了墨汁的气味。
“你能闻出什么气味,牵条狗还快些。怎么突然对墨石起心思了?”
还是纪锦娘的绝笔书提醒了温雪意。
她那日摸着账册,起初还以为是宣纸,后来摸了纪锦娘的绝笔书,手上质感不大相同,她才猛然觉察,账册的纸张好似比宣纸细腻,色泽也有些微不同。
再一细想,连账册上的墨也不大一样。
纸张还好分辨,按着路汝泉常在之处,大约使的就是玉版纸。
墨汁却十分麻烦。
“我那日闻了一种墨,卓清戎爱书册,我想送她。”
她如今扯谎也扯得越发顺嘴了。
“这有何难,你在哪里闻着,便去哪里问就是。”
倘若她能随意去寻绿穗便好了。
温雪意那日从路府出来,一路上的人她总记得十分清楚,接连三日,她出门时都有心记着碰过的人。有那么几个,她竟在这三日里碰上了四五回。
有人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