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归海梦下了一层,奇道,“是买煎饼果子的婆婆,我看见她了。”
卓槐没她印象深刻,与其说想起了婆婆,不如说想起了第一次见归海梦时,少女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别去,她身边有鬼。”
“是我见到的那个吗?” “嗯,她儿媳妇远嫁,一个人,婆媳关系不好,觉得儿媳妇带坏了儿子,后来就干脆把儿媳妇赶出家门了,你看见的那次,她儿子和儿媳妇出了车祸,都死掉了,她现在身边应该待着她儿媳妇。”
“记那么清楚?”归海梦想起他一开始对她冷冰冰的,恨不得做那烈夏都融不了的山巅雪,不服气了,“那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学着卓槐的语气,板着一张脸:“同学,请你有礼貌点。”
“对不起。”卓槐这段时间学会了认乖,“我对女孩都这样的,况且我也不知道你会成为我女朋友。”
他估摸了她的站位,揽住她的腰:“如果你生气,那我自请跪键盘。”
归海梦笑开,她可想象不出来这位孤高清冷的少年委委屈屈跪键盘的样子:“没有生气,医院里秀什么恩爱啊,还有谁教你的认错方式?”
“没有谁教。”卓槐想了想,“邱野说,情侣吵架不管谁的错,都要男生先认错,不然就要追妻火葬场。”
“邱野都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离他远点!”
卓槐嗯了声,顿了下,闷声道:“我很庆幸你当时拉住我了。”
“我是要抱大腿。”
“给你抱。”他把她揽在怀里,很用力,“只要大腿,人不要吗?”
“要人干嘛?”
彻底退烧后,归海梦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
她担心卓槐,一次就不要了,而且一而再再而叁地要求自己在上面,她对女上位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执念,然而这次卓槐虽然听她的,她却因为没力气半道终止,被卓槐反攻到整个花穴都酸了。
脱力的女孩可怜巴巴地躲他怀里,因为累睡得很快。
这次她又在一片幽深刺眼的纯白里,看见那个背对着她的日服女孩,她好像梦到过这个场景很多次了,可每一次醒来都不记得。
她认得女孩的衣服,白无垢,日本婚服。
“你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同以前不一样的,这次是女孩转过身来抓住了她。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太慢了。”她说,“太慢了,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
归海梦神情恍惚,纯白的世界在她眼里开始打转。
“我得带你去个地方,我得让你见到更多的鬼,这样我才能……”
这是归海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