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汀道:“齐某奉皇上之命,陪护三嫂去江南,顺便协助景兄查案。”
“陪护我?你觉得合适?”舒知茵挑眉,“以什么身份?朝臣的身份吗?你非武官。以小叔子的身份吗?越礼。”
齐汀耸耸肩,规规矩矩的道:“不合适。”
舒知茵沉静声问:“既然你知道不合适,你没有告诉皇上?”
齐汀讪讪说道:“齐某有自知之明,身卑言微,不敢告诉皇上。”
“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皇命,请明确的告诉皇上,只道是景夫人说了‘要避嫌’,景夫人讲究礼数,不准你靠近她。”舒知茵难以置信父皇不懂得这种礼数。
“是是是。”齐汀不得不承认,景兄和三嫂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深沉内敛的景兄才能驾驭得了三嫂的强势吧!
舒知茵的目光紧锁着他,看尽他垂着眼帘的尊敬模样,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心仪我?”
齐汀一怔,自然而然的承认道:“是的。”
“你告诉了皇上,你心仪我?”舒知茵心平气和。
“没有没有没有。”齐汀脸上一红,这个‘秘密’怎么不翼而飞了?!
舒知茵神色如常的道:“希望你可以尽快做些什么,莫再让皇上认为你心仪我,我是景夫人,这会让景大人、我、你,我们仨人都很难堪。”
“是是是。”齐汀明显很感觉到她的漠然,一种缥缈的薄凉感,她并不在意他是否心仪她,丝毫不在意,不喜不忧无所谓。但是,她在意的是身为景夫人的名声。
舒知茵正色问道:“皇上都怎么交待你的?”
“景兄此次离京的前一日,皇上交待在景兄离京期间,照顾三嫂。”齐汀如实说道:“昨日,皇上交待跟三嫂同行陪护三嫂去江南,以到江南协助景兄查案之名。三嫂要返回京时,再陪护三嫂回京,往返的途中要无微不至的照顾三嫂。”
“你不觉得皇上别有用心?”舒知茵蹙眉,父皇此举意欲何为?明知他们的身份要避嫌,却故意让她跟齐汀多相处?待从江南归来,一定要直接询问出父皇的意图。
“觉得,所以不敢不答应。齐某不知如何应对,已经写了密笺将此事告知景兄,与他商议对策。”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皇上是什么用心?”
“不知道,齐某完全没有头绪,在没有得到景兄的指示之前,齐某只能顺从皇命。”齐汀入了官场后,更加佩服景茂庭,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应对各方势力和各种来历不明的阴谋阳谋,真是如履薄冰,太高深莫测了,在他那样的处境里,稍不留神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
舒知茵沉吟道:“你这样做是比较妥当。”
沉默了片刻,齐汀唤道:“三嫂。”
“嗯?”舒知茵迎视着他的眼睛。
齐汀郑重说道:“请三嫂放心,三嫂永远是三嫂,齐某对三嫂绝无非分之想,绝无冒犯之意,齐某对三嫂的‘心仪’在迅速的变成‘尊敬’,变得会越来越快。”
舒知茵正色的道:“好。”
齐汀问道:“三嫂有什么吩咐吗?”
舒知茵想了想,道:“你带着几十名侍卫,先行去江南找景大人,询问他处理皇命的办法,通知他我随后就到。”
“是是是。”齐汀也正有此意,他可不能陪护她照顾她,她不会接受,景兄更是不准。
“江南见。”舒知茵在放下马车帘之前,语声关怀的叮嘱道:“路上多加小心。”
“谢谢三嫂。”齐汀拱手告退,策马而去。
队伍继续向前,白天走的是官道,夜晚下榻官驿,二十余天后顺利安全的进入杭郡境内。 江南已是暮春三月,春风轻柔。
景茂庭在江南查案的消息不再是秘密,引起了不少的轰动,而舒知茵阵势浩大的去江南省亲,也传得沸沸扬扬。
这晚,舒知茵浴身后,早早的躺着睡觉。再有两日的路程,就能和景茂庭相会了。
门外响起如锦喜悦的语声:“夫人?”
“何事?”舒知茵刚有睡意。
如锦道:“景大人来了,在驿站外。”
舒知茵一颤,下意识的坐起身,拧眉道:“需要通报?怎不让景大人进来?”
“精兵在外值守,任何人都不随意放行,道是需经得公主的允许。”如锦说罢,转首对楼下的精兵道:“公主有令,快请景大人。”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舒知茵不由得笑了,心跳的怦乱,呼吸软软的。
“大人。”如锦行礼后,很有眼力见的带着侍女退至楼下,去备热水。
景茂庭推门而入,再随手将屋门闩上,情不自禁走向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张开臂弯,急切的把暖香娇躯拥入怀中,深情而思念的低呼:“茵茵。”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灼热,胸膛依旧强健,紧紧的包裹着她,让她心安踏实。她嗅着他干净的雄性气息,情动不已,藕臂像藤条一样攀缠住他的脖颈。
下一刻,就在他忍不住要俯首去吻她时,忽然体会到脖颈处湿湿暖暖的,是颤抖的吻正沿着他的喉结向上,吻着他的下巴、脸颊,仔细描摹着他的轮廊。
景茂庭低低哑笑,胸膛炽热,用唇捉住她的唇,热情的回应以吮吻。
他们的唇舌亲密相缠住的瞬间,欲火一触即燃,瞬间燎原至全身,乃至灵魂也跟着颤粟,每一寸感官都在叫嚣着纵情投入。他处于主动的倾身将她压在身下,迅速的褪去二人衣物,极为渴求的去要她。她同样满怀渴望,完完全全的打开自己,迎着他的需要,亦满足着自己的需要。
在爱情的浸润下,他们沉醉于甜蜜的情爱里,用行动诉说着思念,紧密的在一起缠绵缱绻。
良久,良久。
景茂庭从她背后搂着她软绵无力的身子,停歇着,仍与她相连,温声道:“感觉好吗?”
舒知茵倦倦的闭目,偎着他强壮的体魄,很满意的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