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怀了身孕,要与她谈心为由。”景茂庭握了握她的肩。
舒知茵笑了笑,唤道:“如锦。”
“奴婢在。”
“让如瓷进宫去请荣妃前来,就说我怀了身孕,孕吐的极为不适,觉得委屈,要与她谈心。”
“是。”如锦快步而去。
舒知茵抬首望着他,他异常的沉静冷峻,宛如不被世事所扰所困,阳光照着他仿佛都要识趣的绕开去。她挑眉,笑道:“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对我坦诚你以往都有何事欺骗了我,我听罢就当作过眼烟云,都不追究,统统谅解。”
景茂庭跟着笑笑,笃定的道:“无一事欺骗你。”
“无一事?”
“对。”
舒知茵眯起眼睛,“可有事瞒着我?” “没有。”
“没有?”
景茂庭郑重的道:“对。”
舒知茵轻哼道:“你的身世至今未说,不算是瞒着我?”
景茂庭一本正经的道:“不算,是还没有告诉你。我对你说过,我会先告知齐老,他知晓后,我就告诉你。”
“既然如此,日后我若发现你有欺骗我欺瞒我之事,莫怪我不高兴。”舒知茵隐约觉得他有事在瞒着她,但他太过于镇定自若,丝毫察觉不出破绽。
景茂庭俯首在她额头一吻,温言道:“倒是有一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你说。”
“我们要白首偕老,谁阻,谁死。”
舒知茵身心一颤,暖疼暖疼的。
景茂庭认真的道:“我会对得起舒国,其余的置之度外。”
舒知茵心下一惊,轻道:“你是有何计划?”
“没有计划,只是下定了决心。”景茂庭早就有了计划,但要对她隐瞒,他的神态沉静如初,意味深长的道:“得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之后,那些曾经以为重要的,好像并不重要了。”
舒知茵笑了笑,笑容难掩温柔,她拭目以待他的决心。
景茂庭扶起她,道:“我们去用早膳。”
舒知茵对如锦吩咐道:“将早膳送至暖阁。”
二人步入暖阁,舒知茵示意他趴在软榻上,放松着后背的伤口。她把棉垫铺在地上,坐在软榻边喂他用膳。
景茂庭享受着她的照顾,会心笑着由她喂膳。不得不说,她越发的美丽了,亦越发的温柔,本是火般刚烈的女子,渐渐成了令他舒服的温火,慢慢燎熨着他,使他迫不及待的想为她付出一切。
用过膳后,如锦来报:“荣妃娘娘驾到。”
舒知茵将荣妃接迎至暖阁,简单的攀谈几句,她便走出暖阁,给景茂庭和荣妃密谈的机会。她宁静的坐在暖阳下的摇椅,闲适的吃着酸梅。
将近半个时辰,荣妃才从暖阁款款走出,眼中有着惊涛骇浪平息后的空洞。
“母妃。”舒知茵打量着母妃,母妃的神色似有异样,显然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她期待着母妃主动说出来。
“茵儿。”荣妃展颜笑着,笑容温娴,目光中尽是温暖和怜爱。
见母妃并无说出的打算,舒知茵直言问道:“景大人找母妃何事?”
“说了些琐碎的事。”荣妃没有多言,只字不提。
舒知茵一怔,显然不是琐碎的事,母妃不愿意说?会是什么事不能告诉她的?
“茵儿。”
“嗯?”
荣妃轻柔声道:“你和景大人能结为夫妻很不易,以后要多相互包容理解,恩恩爱爱。”
舒知茵故意道:“怎么,景大人向母妃告状了吗?” “没有,景大人一直在称赞你。”荣妃叮嘱道:“你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姻缘。”
“嗯,孩儿会珍惜。”舒知茵觉得奇怪,一探究竟的轻道:“景大人对母妃说了什么?”
荣妃欲言又止,翻涌的心情难以再压制,她并未作答,匆忙离去。舒知茵目送着母妃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心底竟觉增添惆茫。
舒知茵回到暖阁,诧异的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事,母妃不能对我说?”
景茂庭温言道:“可能是一时不能对你说,等这几天荣妃娘娘想开了,就会告诉你。”
“很难以启齿的事?”
“可能是令她豁然开朗的事。”
“算得上是好事?”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