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下半辈子去混名媛吧?
于是她开始回忆病入膏肓时的“遗愿清单”,然后发现,她那时沉浸痛苦,生不如死,压根没搞那光明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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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多久她就找到生活的乐趣。
她曾参加了民间自发的动物保护组织,里面有一群偏激的人,对于城市里一旦出现虐待动物事件,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将虐待人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披露出来。
起初她会观察很久,信息曝光,住所围攻,警察来了,不了了之。
这种虐动人起先她不敢动手,他们肯定已成为警察重点关注对象,想殴他们的太多,保不准周围埋了一堆陷阱,她一去人可能揍不到,掉坑几率更大。
她没忘记自己是名新手,坚信怎么猥琐怎么来。
很久以前有个女人,丈夫外遇,将自己的猫狗推下高楼泄愤,她揍过那女人,好吧,没怎么动手,但人就是韧带拉伤,还让她进了趟局子。
“你再敢对猫狗动手动脚,最好别让我知道,被我知道了,我弄死你。”
记得她丢过这么一句狠话。
傍晚,白天余热仍在,她站在一堆送餐员里,穿着不算厚的制服,戴着口罩和墨镜。
送餐员没有门禁卡,小区保安也视而不见,直到有业主出入,为送餐员开了一扇门。
到了楼梯口她拐入安全通道,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换上太空服,裹壮身形,戴手套,按下鸭舌帽,走出通道。
忍忍,就热一会儿。 拿着黑盒子的她却看见了面前的门并非周围的密码锁,而是锁孔锁,显然是换过。她哂笑,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开锁也不难,如今她听力不说能赶上同类,但超出普通人一大截,听个锁舌转动的声音还是绰绰有余。
小钩子刚插进锁孔没多久,门突然往外送,她来不及后退,和人碰了个面对面。
女人身后,露出伤痕累累的金毛身体。
运气就是这么好。
人和人之间,力道也是你来我往的,女人涕泗纵横,从最初嚎叫到后面叫都叫不出,她敲了三下猛劲的,才将成年人的腿骨打断,自己的手也给木棍扎破,但她长出一口气,有点想马上揭开面罩让躺地上的女人看看她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
扬起瘦长的脖子,斜睨着地上一堆肉在挣扎。
举头三尺有神明,做过什么真不清楚?
那堆肉伸手往周边摸,手机就在不远处,刚开门人和手机被她同时踹飞,她这才看到手机屏幕亮着,与一个号码通话中。
她挑高眉,狠色略过,举起木棍击向地上的脑袋。
那还不如别变人了!
一声叹息在她耳边响起。
木棍没有落下。
幻听,她知道,那是住在她心里的声音。
丢掉随手捡的木棍,打开门,玄关趴着的金毛迅速冲出去。
她落后一步带上门,去安全通道换回送餐员装扮,不疾不徐走出小区。
血液沸腾,身体急于冷却保持理智,脚不管不顾带着她往一个方向急奔,待她停下来,发现来到无比熟悉的地方。
那是她曾经的住所。
两个多月前,她还住在这里,两个月很短,她却觉得住这儿是上辈子的事。
脚还想上楼,她跺脚,仰起脖子,五楼窗户开着,灯光泄出,里面住着人。
她定住,脚脖子使劲往上抽,她不让,想砍脚。
“诶,让让。”
背后女声有点不客气,那声音明快清亮,急于想上楼,感觉她要说“我就不让”,准会有一只呵护女朋友的男人脚飞过来。
侧过身,保持着她的忧桑继续45°仰望,倒是上楼那女的多看了她一眼,两人视线对上。
才打断人腿的手臂蠢蠢欲动。
夜里,老小区的路灯等于萤火虫的存在,女人并没认出她,带着防备的视线挪开,皮鞋噔噔噔往上爬。
她脸阴得滴水,转身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