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我已经是你的同类了......”
他只回答:“过去与你不可割裂。”然后就去了卫生间。
完美避开了女人关注的“到底爱不爱我”的问题。
但她在乎吗?
她躺在床上怔怔地想。
以前她跟他在一起,老有天上砸馅饼的不踏实感,数次想问他,你喜欢我吗?
后又一想,这问题太傻了,他防火墙那么高那么厚,不喜欢会来到她身边吗?
后面她才知道,促使一个人跨界来到另一个人身边,不止“人间自有真情在”,还存在一种独立于喜欢之外的——报恩。
她感到可笑,她哪需要报恩,再吝啬的人也会有慷慨的时候——只要能有人肯像退休老人伺弄花草那样,施予她阳光,土壤,水与花肥,或者任选其一,她必回馈丰厚。
也就没人敢施予她任何一样而已。
冷笑,卫生间那人是不是呆太久了点?
他在里面刮腿毛吗?但他没有腿毛,这人所有毛发都旺盛生长在身体两个地带。
敲门。
没人回应。
门被反锁,扭不开。
嗤!人就他和她,他防备什么?她才是该防备的那个好吗?
其实杨碟谨慎性格会习惯走到哪都反锁门而已,已经是很低级别的防御习惯,可谓防君子不防小人。
但小人叁下五除二废了卫生间的锁,其实不用废锁也能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住处需要更多不完美来衬托人气,人烟气。
“他欺负你,你不生气?”
坐在马桶上的人在氤氲蒸汽中面对破门而入的她,什么惊讶都没有,只问了这句话。
她翻了个白眼,上前把浴缸的入水阀关掉,一缸子满满的热水早已溢得卫生间成了沼泽,他身上却一点洗澡打湿的迹象都没。
看到马桶上的“思想者”,她不惊讶。
“还没想开?”
“从昨天到现在。”
“不是跟你说了吗?后面我来找你。”
“......回答我的问题。”
她这才仔细看他的样子,低落,眉眼无神,眼睛湿漉漉的,像被网子困住的弱小动物。
她在他面前蹲下,仰起不怀好意的脸,“以为学公狗乱射,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解决了吗?嗯,解决了吗?”
“......”
“仗着外貌优势,就吃身体饭,什么都想靠上床解决,你是霸道总裁吗?还是拿了哪个黑手党教父的剧本?人啊,要接地气,谈话就好好谈,少点阴阳怪气。” 纵使知道她会故意夸大事实以抢占言论制高点,但对他依然有震慑作用。
眉头蹙起,“乐乐,你能......”
“宿舍你们单位的吧?水电费公家缴的吧?自己不掏钱就随意浪费,可耻!”
“.......能别让他这么对你吗?”
“不能。”她站起来,“他现在是和我签了合约的老板,我不能什么都拒绝,那就变成我是老板了,而且——”
示意他起来,脱他内裤。
“不是还有你吗?你多揍他几次,他就不敢对我动手了。”
他避开她的手,护住自己的内裤,那模样让她挑眉,“干什么?不打算洗澡了?”
“我自己来。”他坚持得好像要摆脱母亲控制的十六岁男孩。
“他是个失控体,要是我不在,他又失控怎么办?”
“你从昨天纠结到现在,就纠结这个?”她走到莲蓬下,率先洗起来,回头顶着一脑门湿发咧嘴笑他。
他没有回避她的戏谑,用赤子般的清澈眼神肯定了她的问题,他就是担心这个,同时,她被欺负,他也并不好受。
脱掉内裤上前一步,也加入莲蓬下。
洗浴空间不大,花洒只有一个,他自然而然双臂撑在墙上,把她圈在怀里。
其实他并不善于表情伪装,心里的想法通常表现在脸上,但大多时候他不计较不在乎,内心像一片湖,平静祥和,所以大多时候是没有表情的,后来来到这个“讲究人情”的社会,常挂表情有了一丝温度,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阳光开朗青年。
而这阳光青年,此时将一气质不搭的女郎圈在浴室,那女郎丰乳肥臀,瓜落蒂熟,彻底熟透,他的身体没有夸张的肌肉,也不是公狗腰,始终由清秀的骨相支撑,坚实触柔肌,就像大男孩无章法地眷恋他的玩具,纯真又旖旎。
女郎恹恹沉思,他则伏在女郎洁白耳垂边鼻尖轻抵,仿若初尝滋味地情难自控,细嗅不停,几次都要轻吻上去,又怕未征得同意挨训,又似低声安抚,或求情人能有所回应,在细长颈项左右流连来去,端的是无边缠绵,像落入妖精的蜘蛛网,哪还有平日不沾风月的模样。
以前,她神气洋洋带他出去吃饭,花费不菲,当晚什么都好,就是遇见仇人同时进餐,这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