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
“给你买的,全新的,有点糙手,我打磨过,上过涂料。” 两只拖鞋啪嗒落地,白皙脚丫插进去,嗯,还挺上脚的。
他下一句话却让凉拖差点飞出去。
“你的内衣有点厚,松紧带也断裂了,勒太紧影响血液循环,容易起瘀斑,我给你买了几件新的,这次尺寸应该不会错。”
那绕着她胸部转的眼神,无声地以公事公办的语气指出:现在这件一定是同样状况。
不够精致被数落了,被一个男人。
她打了个颤,全身鸡皮疙瘩狂起。
这种感觉好怪。
一方面她独惯了,敢侵犯她私事,早该两鞋印上去了,一方面痛点被戳到了.....保守的丰胸人士已经虐待胸部多年了,突然有个声音插进来,说要刑满释放她,她该一脚踹过去,说晚了,早前死哪去了。
“瘀斑第二天就会消的.....”她轻轻说,实际不到24小时就会消除,“而且你买的轻薄的,不能收副乳,还不能聚拢.....容易长成八字型。”
“别拿身体做实验,你是人,不是实验品。”略想了想她后面所说胸部变形的原理,困惑道:“你的身体,不应该你感到舒适为第一需求吗?”
所以别人怎么看,关她什么事?包括他的看法?
她倒无言了。
“乐乐,先洗澡。”见她蹑手蹑脚回卧室,直奔着那袋衣物而去,他提醒她。
“......噢。”卧室里的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应道。
他的眼里升起柔意。
说句不要脸的话,穿得嫩,心态也会嫩。
洗完澡穿了新内衣和睡衣,她学猫轻手轻脚来到他身后蹲下。
灵活的手指操纵一柄薄刀在竹条上划来划去,细竹条变成竹皮,一缕缕卷曲在他脚边。
有根竹条不规整,刀划斜了,竹条有弹性,反削回来,手指上一小片肉就没了,他熟练地喷药,包创可贴,她看到他的手上已布满创可贴。
“我来吧。”胆战心惊的她按住他肩膀,“你的手很宝贵的。”怎么也曾是一双医生的手。
他没有说小心,稍微指导,拨了些竹条给她,就像大人做饺子,揪些面团让小孩到一边玩。作为厨子,也是干的拿刀的活,她坐旁边地板上,比他矮一头,边看他动作边运用自己经验,很快就上手,但他的鲜血教训让她比一个医学生第一次做解剖还小心翼翼。
他说竹木不坚硬,但韧性可以成刀。
她问他拿来做什么。
“陷阱。”
一团像花环的东西。
创可贴手指弹动它,丢出去,抛物线划过,落在对面墙一步之遥,就像滚动龙,膨胀成一大团荆棘丛林,原本墙边的西瓜被截成碎块。
两人看了半晌。
一个考虑怎么回收。
一个说:“日常伪装成碗垫锅垫还不错。”然后上前,蹲着拿指头戳溅外面的瓜碎片,放嘴里尝了尝,冲身后人比起大拇指,“这瓜买得好。”
他思考的眼神这才移到她身上,就见她套着薄睡裙,布料贴服身体,露出的每一寸肢体都有成熟韵味,但偏偏是两腿开叉蹲便器的姿势,裙摆快撩到腿根,露出他亲自挑选的与胸衣成套的绿色内裤,可见主人毫不在意尊容仪态。 “还有别的要做的不?我陪你一并做了,就一个要求,做好后给我用用。”
想也知道她拿去干嘛。
太阳穴上方,头发盖住的位置,她那儿有斜向的肿起,但她还有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问题,不持久,没有外部刺激和非常规办法,她不会主动学习反抗乃至防御的。
替她做,不长远,还可能费力不讨好。
就在两天前,他为她揍了同类,事后他沉浸在冲动后懊悔的余波里,百口难提。
偏偏她看在眼里,却不闻不问,还选择去睡觉,就像他是个傻子,做的事丝毫跟她没关系。
后面她也主动证实了,她想松开两人的关系。
但她不知道,她还有很长的一条适应之路要走,这条路上没有他的陪伴,她就不怕走入黑暗?
“乐乐,后天我想带你去参加一个聚会。”
她以为耳背了,“什么?”
“想吃本地家常菜吗?同事认识做传统菜很内行的人,我们请了他后天到一个同事家做中晚两餐,他们都会带人去。”来这儿工作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参加同事的聚会,因为她肯定会感兴趣。
本来应该脱口就问花了多少钱请的厨师,但她呆了几秒,只摇头。
“怎么了?”他弯腰抱住她双腿,挪离荆棘远一点,然后抱住她双肩,同样挪开,就在她身后坐下,双手没有放。
他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在抗拒他。
怎么了?大得可以开瑜伽课的岛式厨房,膝盖都能想到聚会地点是那个叫“悦”的女人家里。
他们倒是想法清奇,请星级大厨到家里包饺子蒸馒头开arty,沙县轻食不香吗?
“你也认识的,你教她养猫,我不开口,她也会邀请你的。”
“我们都住宿舍,只有她家能施展开场地。”
是他的性格,一旦觉得你没危险,就会试着靠近你,好奇打探你,最后就会接纳你。
是什么促使他相信那个女人的?看着满地竹木,她若有所悟。
是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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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把书名取得很俗,现在想改名叫《宠物情缘》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