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付嘉仍在想,自己这次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推开二楼卧室的门,他觉得没什么精神,毛衣也没有脱就躺到床上休息了,后来听到敲门声才醒。
是爸爸,来问上午的事。
“你刘叔叔说没跟你见上面,这又是闹哪一出,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跟长辈约好又临时爽约,按理说是很没礼貌的表现,他父亲的口气却并不严厉,反而有些轻描淡写。
他盘腿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爸,你认不认识什么权威的医生?”
“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一个大学同学。”付嘉停顿了一两秒,“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右耳现在听不见了,我想帮他找个大夫问一问,看看还有没有转机。”
当爸爸的这才松了口气:“这个简单,一通电话的事。”
付嘉马上强调:“爸,他可没有钱啊。”
“没钱治什么病。”
“你不是从小教育我要助人为乐吗?现在需要帮助的人就近在眼前,难不成叫我见死不救啊……”
他爸眼一瞟:“就会讹你爸。”
他笑而不语。
一通电话找到某耳鼻喉科的专家。对方建议把病人带去接受面诊和检查,还特意说不用挂号,去之前提前知会一声便可。
可是应该怎么联系徐书原呢?
匆匆一面,付嘉也没机会问他的新号码。即使联系上了,他肯接受吗,自己的好意……
把出国前的旧手机充上电开机,许许多多的营销短信就纷至沓来。翻到很下面,那个熟悉的名字才映入眼帘。
说来也许别人觉得难以置信,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他跟徐书原一直透过手机联络。
解题,解闷,他付钱给徐书原。书原是个呆子,又穷又没有骨气,为了每个月那三千块钱,宁愿忍受自己无时无刻的骚扰与戏弄。
起初也没想过有后来,后来书原提出见面,他找了一大堆借口搪塞拖延。
“你怎么老想着见我啊徐书原,是不是担心我是个丑八怪,配不上你?”
“不是。”书原口拙。
“不是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付嘉倒打一耙,还从网上随便找了张照片发过去,“喏,满足你,肤浅的人。”
“这是你?”书原问他。
“我漂亮吗?”
“嗯。”
“啧啧,那你喜欢漂亮的吗?”
回音久久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