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把眼镜一抬,横了付母一眼:“你平时电视剧看到哪里去了,那抑郁症跳楼自杀的数不胜数,而且不分男女老少。”
付母简直叫他吓死了。
不过这些付嘉都不知道。那天早起他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拿冰袋敷了一阵才去上班。
也许真正的成熟就是学着把情绪藏到心底,既不给其他人添麻烦,也不能让其他人看轻。还好最近是淡季,工作压力没有那么大。
最近这段时间存款日益减少,工资又不够花,所以他被迫学着精打细算过日子。外卖能不吃就不吃了,午餐是社交的一部分所以没办法降低标准,他就在晚餐上下功夫。白天在手机上订好菜,晚上回到家直接把菜拎进门,半小时简简单单就做好一餐。
不过这两天又不同了,主要是因为徐书原。徐书原的病要养,光靠打针吃药当然是不行的,付嘉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照顾他。
这几天天刚亮付嘉就起床做饭。菜是早上现买的,图个新鲜,因为不太熟练光洗和切就要个把小时,炒好后再拿一次性饭盒装起来带到医院。一份给妈妈,另一份拎到那边病房门口。
很快付母就有所察觉,不过没作声,相当于默许了他这种行为。做母亲的,只要儿子能过得高兴点,别再整天郁郁寡欢的,他爱给谁做饭就给谁做饭吧,家里又不是负担不起。
第四天徐书原提前出院了,还是去送饭时护士告诉付嘉的。
“早上一缴清费用就走了。”
“那他的病呢,病怎么样了?”
“这个……不清楚,要不你问医生吧。”
医生看门诊去了,不在。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母亲抬头撇了眼他手里的餐盒,凉声:“怎么,碰壁了?”
房间一片安静。
“明天还做不做?”
付嘉依然不说话,只坐在沙发上发呆。付母心里吃醋,酸溜溜地说:“看来我是沾了那个姓徐的光,要不然哪见得到你的一片孝心。”
“妈。”付嘉放软态度喊她,“你明知我最担心你了。”
付母哼了声,不过心里的火已经散了大半,说:“他不接受我看你也没必要再上赶着,回头去认识几个靠谱的女孩子,抓紧把终身大事落实一下。”
付嘉心底怅惘:“这又不是买东西,一家不成再看下一家,哪有那样的。”
“傻儿子。”付母敲打他,“年轻的时候不着急,年纪大了就只能挑人家剩下的了,你知道什么。”
“大不了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
付母哎哟一声:“说什么傻话。”
也许是傻话吧,但付嘉觉得自己无心去认识任何人,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名字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