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着点头,“好看,妡儿也穿月华裙,到时候你们俩一对姐妹花把别的姑娘小姐都比下去。”
这都快到四月了,桃花已经开败,杨姵终于等到了安国公蔡家的帖子,说在三月二十六请杨家阖府去赏花。
这两天,针线房忙乎得够呛,给杨妡杨姵等人各做了两身,却给杨娥和杨娇每人添置了六身,而且样式和绣花也更精致。
杨姵知道那两人是要相看亲事,可心里总有些不太服气,这会儿得了张氏做的裙子,顿时笑逐颜开,连连点头:“嗯,肯定的,那天我还得让阿妡给我梳头,她梳得比松枝好。”
再过五日,罚期已满。
杨妡终于解了禁,一大早就颠颠地到松鹤院去,正巧杨娥跟卢氏也在。
杨妡先给魏氏问过安,又朝杨娥福了福,“二姐姐,上次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在大街上动手,爹爹已经罚过我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会吧。”
杨娥听着话音不对。
什么叫考虑不周,不该在大街上动手,那就是说,在府里动手是应该的?
她柳眉一竖,怒气上来,正要质问两句,卢氏已笑盈盈地拉着两人的手合在一处,“一家子姐妹哪有隔夜仇?事情过了就过了,明天到安国公府,咱们要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的,可不能让人以为咱们姐妹间有芥蒂。”
魏氏原打算斥责杨妡几句的,听闻卢氏的话,斥责变成了敲打,“这次就算了,以后做事都得动动脑子,要少言慎行,出门做客更是如此。”
杨妡干脆地应着,“是,我明白,一定好生听祖母的话。”
卢氏唇角微弯,着意地看了杨妡两眼。
第二天,杨家姑娘都在屋里先打扮齐整,然后到松鹤院给魏氏过目。
魏氏眯缝了眼,挑剔地盯着炕边站着的五个孙女,杨婧倒罢了,才刚七岁,打扮得好赖没什么关系。杨妡是最出众的,皮肤娇嫩似水,眉眼精致如花,身上饰物并不多,可就是明晃晃地耀人眼。杨姵也不差,头发侧梳成飞云髻,戴两支小巧珠钗,月白色袄子配浅丁香裙子,有种飘逸灵动的美。
相较而言,杨娇算是中规中矩,比往常多戴了几样饰物,杨娥却是最差的,穿着大红色绣牡丹花图样的褙子,头上戴着整套的赤金头面,显得老气横秋就像个已成亲的妇人。
真是越想求好越不得好。
魏氏脸色瞬时变得不好看,侧眼瞧见旁边也是仔细打扮了的张氏,心里那股子火气立刻有了目标,沉声道:“老二家的,都称你一声母亲,你这心里还分出了三六九等不成?等五丫头缝衣裳,怎么就不能给二丫头三丫头缝一身?”
张氏平白受此无妄之灾倒也没恼,笑盈盈地说:“老夫人教训得是,儿媳妇言行素来跟老夫人看齐,还以为人心本来就长得偏,没想到竟是儿媳想岔了。等回头就给二姑娘和三姑娘缝,顺道也给老夫人做一身……”默一默,转头对钱氏道,“这会儿天真的暖了,看花园里各种藤蔓茂盛得不行,嫂子往后到花园去可得小心点,不当心碰到身上就发痒。以前听说有人用蘸了绿萝汁液的丝线缝衣裳,穿在身上白天黑夜地痒,把皮都挠破了还是止不住。”
钱氏不知所以,随口应道:“有些是这样,不能随便碰。”
杨妡觉得好笑,不由弯了唇角,偷眼看向魏氏,却发现她的脸色更黑了。
耽误这些工夫,眼看着已到了辰正,魏氏没再多话,吩咐众人赶紧出发。
杨妡仍是与张氏及杨姵同坐一辆马车,快走到蔡家门前的胡同时,正瞧见有个鸦青色身影骑匹枣红色骏马擦着马车过去。
看身影就知道是魏珞,杨妡暗暗“哼”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魏珞发火很正常,就像家长看到孩子在看小h书似的,不但看,而且还认真地记笔记,估计家长应该第一反应就是把小h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