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其实买得起。
当年宁荟离开时,除了给收养她的那户人家抚养费外,还给了安平一支簪。
簪是竹子的,就是普通的湘妃竹,雕工也粗糙,簪身粗大,簪头刻成梅花状,在乡村集市上经常可以见到,三两文钱就可以买一支。
安平这支却不同,竹簪是空心的,里面藏着支玉簪。
宁荟曾千叮咛万嘱咐道:“这玉是古玉,别看细小,可值百两银子不止,你好生收着,等走投无路的时候拿出来救急所用。”
因为簪子太过平常太不起眼,别说她的养母没惦记着要,就是儿时一同玩耍的小伙伴也没人抢,所以安平很顺当地留在了身边。
现在算不算是紧急时刻呢?
安平盯着布料想象自己穿上衣裙的样子。
听说杨姑娘长得很漂亮,可自己相貌也不差,如果穿着这样一身衣裳,魏珞定然也会看得错不开眼珠吧?
然后再整治两个小菜,备上一壶酒。
半醒半醉时候,谁能保证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安平打定主意,对张大娘道:“我内急,想小解,大娘先去买骨头,我待会就过去寻你。”
张大娘不疑有他,点点头径自往前走,安平寻个偏僻地方趁人不注意掏出竹簪,拔开机关,将里面玉簪倒出来。
白马巷子有两家当铺,安平打量片刻挑了家顺眼的走了进去。
朝奉一扫她的穿着心里有了数,爱答不理地问:“来干什么?”
安平递上簪子,“有急用,当点银钱。”
朝奉细细扫一眼玉簪,唱道:“杂玉簪子一支,五两。”
那边票台正要记录,安平沉声道:“八十两,少一两不当。”
“八两,”朝奉掀起眼皮打量下安平,仍是懒洋洋地说。
“八十两,”安平面不改色重复一遍。
“最多十两,爱当不当。”
安平拿过玉簪,冷声道:“至少五十两,如果少于这个数,我就不当了。”
朝奉道:“四十两是死当,若是想赎回去,就只能当二十两。半年内拿着三十两银子来赎。”
二十两是本钱,另外的十两是当铺的保管费。
真是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