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妡拿起荷包打开,见里面是只寸许大小的玉佩,上面雕着竹报平安的图样,便笑道:“给宝哥儿戴着玩。”
魏珺客气两句收下了。
杨妡就问起前面魏府的事儿,“母亲跟大伯母可还好,大嫂跟二嫂呢?我刚嫁进来,表哥让我先把家里事务熟悉了,还没来得及过去看看。”
话说得很好听,可杨妡压根没打算去,而魏珞也不可能让她再进那个龌龊之地。
那边唯一能让杨妡有点牵挂的就是温柔可亲行事大方的秦夫人。 魏珺心里也有数儿,当年毛氏往外撵魏珞的时候可是话都说绝了,不但生死不相干,就是死后也不能入族谱。
换句话说,魏家人就不再有魏珞这个人。
所以还有什么理由让杨妡往前头去认亲?
听到杨妡询问,魏珺叹口气,“我也没见过伯母,听说她现在礼佛,常年茹素。母亲身体挺好,就是待在那里憋闷得慌,好在大嫂已经有孕,多少有点事儿做,要不真能闷死个人。二嫂也闭门不出,我在来仪阁门口遇到了二哥,二哥说她最近身子不太爽利,不耐烦见客,所以没让我进去……二哥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胡子拉碴的,衣裳也皱得厉害。”
完全不是昔日那个清俊儒雅,气度高华的风流少年。
杨妡漠然地听着。
魏府长孙魏玹是个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人,她除去打招呼之外基本再没跟他说过话,连长什么样子都有些模糊,他的妻子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意外得是,毛氏跟秦夫人竟能容忍她一直在府里住下去。
应该是看在死去的魏明容的面子吧?
这样也好,至少杨娥可以平安无忧地过着,又不必听府外那些闲言碎语。
至于魏璟……
杨妡低头看着自己如葱管般白净修长的手指,指甲上涂了朱红色蔻丹,鲜艳欲滴。
这是双不曾沾染过半点污秽的手。
而她本来是想配制催~情的药物,伺机给魏璟服下,让他在大庭广众颜面无存。只是,她身在内宅诸多不便,后来又有魏珞阻止,这才耽搁了。
岂料不等她动手,魏家竟然遭此变故。
魏剑鸣恨极了魏剑啸,不但让他死无全尸,甚至连处坟茔都没有,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吧。
而魏璟虽然还活着,但这辈子仕途无望,只能看着昔日同窗加官进爵,而且,能不能有子嗣还未可知。
这样活着未必就比死了好。
杨妡不由想起方圆大师的话,他要她尽己责,宽待人,必有福泽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