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珞摩挲她柔若无骨的手,蓦地笑了笑,“听说钟光启跟大姐因为脚臭争吵过好多次。”
听他提起杨婉,杨妡眉毛微挑,“你怎么知道?”
杨婉的事儿,她好长时间都没弄明白,还是那次偷听魏氏提起才了解了个大概。
魏珞答道:“听麾下一个士兵说的,大姐嫌弃钟光启脚臭,睡觉打呼噜,所以不愿同房。大姐夫就偏不洗脚,每天下值回家,脱了靴子特意把脚架在炕桌上……”
现在他跟钟光启同属京卫,也算得上同僚,不免就有人在他面前说些闲话。 杨妡皱了眉,“那也太恶心人了”,可想想那副情形,又觉得好笑,便道:“大姐夫这是置气呢,难道他就不嫌自己臭,而且还怎么在炕桌上吃饭?”
魏珞也随着笑,“钟光启比我还不如,就是个粗鲁武夫,倘或大姐能像你这般,想必也不至于天天争吵,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他也没我有福气,娶到你这样的好媳妇儿。”
说罢,吹熄了蜡烛。
今儿早起时曾下过一阵雪,早就放了晴,可院中积雪未化,都堆在墙角。
此时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际,月色如水银般倾泻在地上,泛起点点银白的光泽。
屋里火盆正旺,温暖如春。
杨妡的衣衫一件件被剥开,山峦般连绵起伏的曲线被月色的清辉映着,散发出莹润的光泽。魏珞也褪去衣衫,半跪在她面前,膜拜般吻上她的身体。
渴望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魏珞打定主意要吃顿饱的,把这几天的预支了,而杨妡也存心迎合他。两人变着花样腻歪了好一阵子,直到杨妡实在撑不住才偃旗息鼓,相拥着睡去。
似乎刚合眼,窗户纸就白了。
魏珞醒得早,盯牢杨妡睡颜瞧了片刻,轻轻替她拨开腮边乱发,低低叹一声,才起身寻了衣裳穿好,又往炭盆里添了块炭。
外间红莲已将早饭摆在了桌上。
饭菜很是简单,一碟包子,一碟花卷,两碟咸菜和一小盆红枣薏米粥。
魏珞极快地吃了饭,低声吩咐道:“让厨房炖锅鸡汤,等奶奶醒了给她下碗面……别让她睡太久,约莫辰正就叫起来,免得饿。平日里多陪着奶奶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夜里别做针线,就是看书写字也得多点几盏灯。再就要有什么事儿,让承影送信给我。”
红莲一一应着。
说完正要离开,便听东次间门帘掀动,却是杨妡披了斗篷走出来。
魏珞见她依然穿着昨晚那件粉白色中衣,知是她才刚醒便急匆匆地出来相送,胸口顿时一梗,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天还早着,你再回去睡会儿。”
“已经醒了,正好送送你。”杨妡笑着仰头,秋水般明澈的眼眸里尽是缠绵缱绻。
红莲识趣地退到内室去收拾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