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流转间,娇俏灵动, 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分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空净点头,“五姑娘……魏奶奶言之有理。”
魏珞低低“哼”一声,攥杨妡的腕走出静业堂,却不是去做法事的偏殿, 而是寻到个偏僻之处,松开了她。
杨妡委屈地举着手,“爷手劲太大,都捏红了。”
魏珞垂眸瞧一眼, 又“哼”一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手箍住她的头,劈头盖脸地亲了下去。
起初还带着气,生硬地啃咬着她,很快就变得轻柔,舌尖抵在她齿间,汲取着她的甘甜与馨香,缠绵而温存。
等到终于分开,杨妡浑身瘫软得几乎站不住,半依在魏珞肩头,娇娇地问:“爷是什么意思,一会儿恼一会儿气的?”
她眸中氤氲着情~欲,又映了蓝天绿树,水波潋滟。发髻因他的揉搓而有些散乱,看上去慵懒妖媚。
魏珞深吸口气,“没意思。”
杨妡“吃吃”笑,手指点在他胸口,一下一下轻轻戳着,“爷想知道什么,尽可以问。”
“我,”魏珞迟疑下,“刚才没转过弯儿,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没想知道什么。”
杨妡“嗯”一声,俯在魏珞肩头,“爷抱抱我吧。”
魏珞既然不问,她自不会多说,现下魏珞心里梗着刺,假以时日总会拔掉,可她说得越多越详细,那刺就会越长越大,会变成柱子也未可知。
前世发生的事,她没法掌控也抹杀不掉,以后唯有真心实意地陪着魏珞。
魏珞并非爱钻牛角尖之人,别扭这些时候已经释怀,展臂将杨妡搂在怀里,低低地说:“待会儿的法事你就别去了,回屋歇着也好,四处转转散散心也好,记得带上红莲她们,免得被不相干的人冲撞了。”
说是不相干的人,不就指薛梦梧吗?
杨妡点头应着,“我不往别处去,倒是想去后殿看看长明灯,顺道续点香油钱。”
魏珞道声好,仍是牵了她的手,穿过林间小径到了大殿的后殿。
飘飘忽忽的灯光中,杨妡很容易地找到自己供奉的两盏,指了给魏珞看,“这盏是杏花楼的杏娘,不管如何,前世里是她供养我长大,点上十年长明灯算是回报。这盏是真正的五姑娘,方元大师说她另有造化与福分,我顶着她的名头,占了她的爹娘也占了她的夫君,别的做不了,也只能供一盏灯替她祈福。”
魏珞默默地盯着灯看了会,躬身拜了三拜,再起身,眸中一片温柔,“大师说的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这一世是你我两人的缘分。”
不是杨五姑娘,也不是薛梦梧!
此时的薛梦梧正与安平走在后山小路上。
时近正午,日头正毒,前来进香的香客要么已经回家要么就在知客堂歇息,后山上几乎不见人影走动。
薛梦梧四下打量番,引着钻进树林里。
沿着林间小径走不多远,终于见到一块稍微平坦的大石,薛梦梧笑一笑,掏出帕子铺在石上,“姑娘一路车马劳顿,许是累了吧?”
安平见薛梦梧这般体贴心里一喜,可瞧周遭无人,又有些恐慌,局促地道:“适才已经歇息过了,并不累……公子有话请讲。”
薛梦梧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温和地说:“姑娘请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觉得此处清静且凉爽,免得姑娘晒得头晕。”顿一顿,等安平坐下,自己在旁边也坐了,低低叹一声,“不瞒姑娘,自从上次与姑娘分开,我这心里……总是牵肠挂肚不得安生,唯恐姑娘回府之后受了责难,幸好我表姑去亲眼瞧过,我才放了心。”
安平听他说得恳切,面上浮起感动,“有劳公子牵挂,魏大哥家中规矩是严苛,但并没有喊打喊杀的,我最多吃些冷言冷语,也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寄人篱下免不了受气,只恨我竟无能为力,”叹过,薛梦梧从怀里掏出只匣子,打开,取出只红玛瑙手镯,“前两天跟同窗寻摸着买几方好砚台,刚巧见到这个,觉得正适合姑娘佩戴。”
那玛瑙光滑透亮,内里有淡淡云丝,非常漂亮。 安平见了心喜,却不敢收,推辞道:“这太贵重了。”
“没多少银子,我不过觉得色泽好,”薛梦梧抓过安平的手给她套上去,“你若是不要,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得戴这个?”
安平“噗嗤”一笑,见红玛瑙衬着自己手腕确实更加白嫩,又见薛梦梧坚持要送,遂半推半就地收了。
薛梦梧唇角微翘,不迭声地夸赞,“果然是好马配好鞍,以姑娘的相貌正应该戴些鲜亮的首饰才不辜负这好颜色。”
“公子过奖,我只是寻常姿色罢了,怎能……”话音未落,瞧见薛梦梧凝望自己的眼神。
那眼眸中,多少惊艳多少怜惜,满满当当全是她的身影,再无其它。
如此清俊文雅的人物,也会为自己的相貌痴迷?
安平几乎无法承受他这般深情的眸光,慢慢低下头。
薛梦梧却不容她躲,伸手托起她下巴,依旧情深款款地望着她,“平儿,你真美,美得让我心碎。”
声音低沉暗哑,有种蛊惑人的力量。
一边说一边俯了身子,轻轻贴上她的唇。
安平颤抖下, “别,不行。”
“平儿,”薛梦梧眸中流露出挣扎着的痛苦,“你可知道我朝思暮想有多苦,自从知道你要来此处,我夜夜不能成眠,睁开眼是你的身影,合上眼还是你的身影。”
两人离得近,他温热的气息直扑在她面前,在她鼻端,躲也无处躲。
全然陌生的男子的气息,像是火,灼得安平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推着他胸膛的手渐渐软了下来。
薛梦梧再次吻下来,温柔地舔舐着描摹着她的唇,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手却顺着腰身往上,停在那高耸之处。
安平心慌意乱,想挣扎反而被他箍得更紧,而胸前的衣襟已被他撩开,中衣扣子也开了两个,有股酸软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来。
像是羽毛在脚底拂过,又似花瓣飘落在心头,让她手脚发软,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