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面红耳赤地转头瞪了一眼,清茶和安安躲在草丛里偷笑,被他一瞪,两只脑袋又躲了下去,还有个蚌壳露在上面一抖一抖。
秦弈怒目而视了一阵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随手扯了团云雾,化成一件衣服给自己遮好,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轻松很多。
说实在的,不说什么高大上的话题,光是为了这群憨憨能够继续这么无忧无虑地憨下去,那什么战斗都是值得的。
“安安啊……”秦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伸手招了招:“你过来一下。”
安安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那个,先生,让我去海中对着百族大喊大叫,喊的还是那么白痴的话,我喊不出来啊……”
“所以啊,人家不要脸的才是大王,你这么害羞的只能是只小蚌。”
安安无言以对。
倒是居云岫安慰:“算了,人之天性,不可灭也。单论学技法,你倒也不笨,总比清茶好一点。”
安安觉得这话怪怪的,是夸奖吗?
居云岫又道:“你要传承我道,怕是不太可能了,但单纯学技艺不是太大问题。反正我还要和清茶在这里驻留一段时间,你每天来找我学吧。”
安安大喜:“谢谢师父。”
居云岫摆手:“不是师父,叫姐姐。这娃原先还挺懂事的怎么一下就变傻了?被清茶传染的?”
清茶不服气:“我哪里傻了,我画画可比她弹琴好多了,我不仅能具现画魂,还可以画本质了。”
秦弈后仰:“真的?你画个看看?”
清茶脑袋滴溜溜转了一圈:“画谁?”
秦弈指着安安:“当然是她啊。正好,安安你站在原地张开蚌壳不要动,给清茶做个模特。”
安安脸都绿了。
张开蚌壳被人看,和被人盯着你身上每一处部位画,这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这个这个……
清茶乐滋滋地把安安拉在中间,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端着一张画板抬头打量。
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在看她,可安安还是觉得每看一个地方就有电流乱窜,感觉珍珠又要凝聚了……
秦弈看看居云岫,居云岫饶有兴致地看着清茶画蚌。
所谓画本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那并不是画眼前所见。
譬如画安安,在清茶笔下说不定就是一只可爱的蚌,并不是安安自己想象的每一寸身材被人看着勾勒。 但居云岫也不知道清茶啥时候达到这种堪本质的层级了,难道是建木叶子汁液效果良好,突飞猛进了?
在安安羞愤欲死的表情里,清茶哈哈一笑:“画好啦!”
居云岫随口道:“画魂具现出来让我们看看。”
“好啊好啊。”清茶一点自己的画。
安安都收了羞涩,好奇地看着画中氤氲之气渐起,心中暗道自己的画魂走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漂亮?
居云岫和秦弈都在想,是不是会滚出来一只蚌?
下一刻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是蚌,是安安。
没穿衣服的安安。
安安感觉自己快死过去了,瞬间变成一根柱子,滚没了影子。
秦弈呆呆问清茶:“难道看破衣服幻化,就是你的看穿本质?”
“不是啊。”清茶很认真:“在它自己的感觉上,张开蚌壳和没穿衣服是没太大区别的,所以这就是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