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确实感到了一种孤独袭来,这是十万载未曾体验的感受,即使孤零零在棒子里等着复苏的时候都没有过。那时候只有恨意和执念绷着,没有太多其他心思。
如今四处茫茫,举步维艰,随便一点差池都能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一切崩盘。
可举目天下,独自一人。
这种感觉很难受……
因为这几十年,身边从来有他。
不仅是有他,而且基本上事情都是他做的。
她只需要一挥手:“去吧少年。”
他就屁颠颠去了。
多久没有独自面对艰难险阻,流苏已经记不清了。
危险越是侵袭,孤独越是蔓延。
流苏知道自己真的很想他。
算了,想也没用,自己跑的路,吐着血也要跑完。
天上似乎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
几乎与此同时,祭炼身躯的火焰也慢慢减弱。
流苏不卜算,但太清级的大道认知,足以让她契合天理,当身躯祭炼成功的一刹那,就是天演流光诞生之时。
天上裂缝越来越大,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几乎掩盖了所有声音,似乎这个世间已经没有声音。
世界也确实没有了声音,听之不闻。
大音希声。
紫电惊雷之下,骤然暴雨倾盆。
水火交织,雾气漫天,狂暴的力量撕扯空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站立。
流苏死死护住躯体,神情清冷地抬头望天。
来了。
天地分割,轻清者上浮,重浊者下沉,一道华光贯穿宇内,是鸿蒙之初始。
天演流光!
暴雨之中,流苏抱起躯体,避开空间遍布的无数电火,飞速迎上流光飞逝的方向。
“轰!”狱火袭来,狂雷弑天。
流苏划破空间,藏身次元虚空,一收一放,如同玩弄时空。世间雷霆烈火尽数擦身而过,无法阻挠她分毫。
近了。
远处流光射来,只要把身躯拦截在光芒过处,沐浴其中,一切就完整了。
正在此时,眼前一暗。 泰山般的万仞巨石不知从哪里飞来,如同坠落的星辰,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
流苏:“mm。”
泰山压顶,隔绝了流光。
她不能对此世任何东西起作用,不能把这山轰开,只能设法绕过。
可一旦绕过去,就错过流光了!
流苏嘴巴都成了^型。
果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混乱之界,并不是一切都能按自己预计的想法去走。
流光一闪即逝,一旦错过,没有第二个机会。
只能回去了么……
可是好不甘心。
千辛万苦穿到开天之时,什么好处都没得,就一身伤回去?
被臭猫笑死呢。
流苏银牙暗咬,缥缈的灵体忽然闪起了淡淡金光。
破时空之限,定有无之别,乱虚实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