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容舸喊她名字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逐渐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容舸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呼吸声也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在心里悄悄开始期待起来,希望容舸能趁机亲亲她之类的。
她没忍住,睫毛轻轻颤了颤。
“叶止溪!”
容舸捕捉到了叶止溪的细微表情,一下子松开了她:“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叶止溪跌坐在雪地里,微微发懵。
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容舸用这么凶的语气和她说话:“容舸?”
她抬起头看容舸,才注意到容舸眼底通红,像是哭过一样:“你,你没事吧?”
“没事。”
容舸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三两下卸掉自己身上的滑雪装备,低头去看叶止溪:“我不玩了,你玩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叶止溪抠了抠地上的雪,突然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那我也不玩了。”
她实在没搞懂容舸生气的点在哪里。
是在怪她假装晕倒,借机向他索吻吗?可是,容舸不是亲口说了他也喜欢她吗?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打算回酒店继续把画画完。
容舸跟在她身后闷头收拾好两人的滑雪装备,在出口的地方把装备还给滑雪场的工作人员。
两人一路无话。
容舸默默跟在叶止溪身后,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还是没感觉到痛意。
他回想起刚才在举动,有些后悔。
在发现叶止溪是在装昏迷之前,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从雪地里扶起毫无反应的女孩,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是他害了她。
自责、悔恨各种情绪交叠,一切都在啃噬他的理智。
所以,当他知道这是叶止溪和他开的小玩笑以后,才会没忍住质问她一句。
“溪溪。”
两人在房间门口分别前一刻,容舸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叶止溪的手腕:“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呀。”叶止溪打断容舸的话,“你只是在担心我嘛。”
就像她上一次在学校假装晕倒的时候,齐扬哥也很着急,不过在发现真相后没有凶她罢了。
这是她回来这一路上,能想到最好的解释。
容舸听到叶止溪这么说,堪堪松了口气,再三保证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叶止溪抿抿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叶止溪在房间里铺开画板,明明只短几笔这幅画就要完成了,但她怎么都提不起精神,心情乱糟糟的。
她站在画架前沉默了一会儿,索性扔开画笔,直挺挺地砸进身后的床上开始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