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渔本来被他刻意撩拨的声线迷得浑身麻酥酥，此刻突然坐起身子，身体处于一级戒备，“不好！”

她咽了咽口水，脑子里飞快转动，想着说辞，“我……我年前已经报了班里老师的辅导班，一直到过年都没有时间，然后……然后，然后我和白晟也说好了年后要和他一起出去玩，你知道的，他平常上班，我上学，约会时间不多，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我们……已经说好了。”

高三寒假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假期，还横跨春节，她根本没有时间和他出去玩，为了瞒住她已经读高三的事情，只能向他撒谎说没有时间，杜绝他来找她的可能，虽然她很想他，但是，为了大局着想，她只能这样做。

程以呈终于端起了那杯水，却发现水已经凉了，冰冷刺骨的凉意瞬间透过他的指尖传至四肢百骸，他用了很大力气，才挤出一抹微笑，虽然她并不能看见，“好。男朋友比较重要，我理解。”

“哎呀，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酸酸的？哥，你别生气哦，我可是超级超级想你的啦！这样吧，我们过年前后找个时间偷偷约？嘿嘿，你要是不满足的话，等明年开学之后，我找时间去青市找你好不好，再来一次千里送炮，当给你赔罪啦！”说着说着，她娇羞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些小“道具”哦～”

程以呈又恍惚起来，好像在听，又听不真切，他看着前方的行李箱上，之前被室友贴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贴纸，是一个动漫人物，正在冲他做着夸张的鬼脸，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他听见自己又同她开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想她一定被他闹红了脸，最后他们在说说笑笑中互道再见。

程以呈把箱子重新打开，把所有物品归回原位，最后撕掉了那张依旧对他挤眉弄眼表达嘲讽的人物贴纸，撕成碎片。

室友老四推门进来，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一跳，程以呈这才回神，从垃圾桶边走回书桌前，叫住了他：“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国际医疗交流会议的兼职，还需要人吗？”

“要要要！因为临近过年，需要的人手也多，他们人还没招满，你不知道……”

“那麻烦你帮我报个名，看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去面试。”

“哎呀你专业强，英语又好，当兼职翻译绰绰有余，哪还需要面试！我马上跟我们负责人打个电话，到时候你直接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程以呈道了谢，爬到上铺，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老四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看见他的行李箱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不是今天要回家的吗？”

“嗯，不回了。”

“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怎么就临时变卦了？昨天提到回家你不还一脸春……”

“老四。”程以呈翻了个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嗡嗡的，听不真切，“我很困，让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