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屋頂酒吧,本該一覽無遺的城市夜景被蒙上一層淡淡的霧。
不似的鬼哭狼嚎,淺亮的霓虹燈少了份妖艷,台上輕快的爵士樂,配上慵懶沙哑的女低音。這裡多了一份悠閒。
在出洗手間後,徐又凝打了招呼就離開了tv,她不想在待在那聽不成歌曲的歌,也不想再好奇楊晴雪男友到底來了沒。
此刻,她坐在室內的吧台前,看酒保動作酷炫的搖擺瓶子,然後俐落的倒出。
「inderella」酒保放在她的面前。
一杯以迪士尼公主取名的調酒,水果香的蘭姆酒為基底,白色的碎冰加上湖水藍的顏色是公主的裙子,近似黑暗中最美的螢光。
因為這一杯夢幻美好的命名,讓她成為這酒吧的常客。酒保和她相熟後,曾問她「為什麼只點這個」
她笑著說「想做場公主夢」
一杯酒,一場夢。
灰姑娘遇上她的王子,用一支舞圈住他的心,落下一隻水晶鞋,再坐上南瓜馬車,趕在魔法消失前匆忙逃離,回到邪惡繼母和壞姐妹的身邊。
尋尋覓覓,王子憑著一隻水晶鞋終於找到了她,美好成真,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這樣的美好,哪個女孩小時候沒個公主夢呢?徐又凝也想過,只不過長大以後,才知道童話都是騙人的。
幸福結局的後來,也只是材米油鹽打打鬧鬧,亦或是公主有公主的病,王子有王子的驕傲罷了。
現在的她,其實更希望現實才是場夢。
徐又凝一口一口輕啜,又想著,徐又熙是不是也把自己當成了灰姑娘,雖然沒有繼母,卻有個比繼母還壞的妹妹,但就算如此,徐又凝也不覺得愧疚。
徐又熙從小就比她好命很多,是個公主命,儘管她們是雙胞胎,父母給她的疼愛卻比徐又凝要多出許多,什麼事都以她為主,家務事全是徐又凝在幫忙,就連僅有一樣的娃娃或是糖果蛋糕永遠是她的,而徐又凝也永遠只能等她不要了,膩了才能擁有。
那時候她常常想,什麼是公平,根本就沒有公平,一直到徐又熙也和她一樣成了破敗的灰姑娘。
至於她所謂的王子吳崢,徐又凝一想到就不自覺地發笑。
「笑什麼?」低低的嗓音突然竄出,不知不覺中,多了一個男人坐在她身旁。
徐又凝轉頭一愣,不禁揚了揚眉,很是驚喜「你怎麼在這?」
李澤凱搖搖杯中的液體,冰塊嘎拉嘎拉地互相碰撞,反問「妳又怎麼在這」
徐又凝輕輕一笑,也學他搖了搖,然後碰向他的酒杯,輕輕的,清脆響亮。她在他身後望了望「你自己來的?」
李澤凱嗯了一聲。
真稀奇,沒有美女相伴,紙醉金迷。
「妳穿這樣更適合妳」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徐又凝腦袋一時頓住,隨即反應過來,唇角藏著狡詐,微微一笑「謝謝」
她今天穿的是職業套裝,一件拼接襯衫,胸口的口子落了幾顆,微微敞開,裙子是一件黑色包臀短裙,緊貼著肌膚。
正式,誘人。
「不過沒辦法,做什麼工作,就得穿什麼衣服,學生不也得穿制服上課嗎?」經他一提醒,徐又凝聲音柔了些,又似無奈,可動作一點也不馬虎,她一面交疊起雙腳,拉短了布料,露出大片白膩的春光,目光也毫不掩飾,直盯著他的表情。
徐又凝一直認為沒有男人會平白無故誇女人穿的好看,而且是在這種場合上,可是他卻規規矩矩的,連往下瞟一眼都沒有,專注的直視她。 除非,他只是禮貌性稱讚,沒話找話。
她認為他沒那麼無聊,從上次在景盛聽談話,她就了解到他是一個只挑重點的人。
就像他不會問今天不用去酒店上班?的明顯廢話,而是問「兩種工作不會太忙?」
「在忙也沒李先生忙,連個訊息也不給我」她作似戲稱,嗓音還是那樣的柔,聽不出抱怨,話裡的意思卻是,夜生活夠精彩,裝的也很清高。
她有股衝動,想撕開他的面具,問問他那晚和那個女人滾了多久。
他忽視她的責怪,轉了個話題「叫我yle就行」
「又...」剛脫口想讓他也直接稱她又凝,又即時的收住,怕他以後見了徐又熙叫的卻是又凝,趕忙改口「你叫我娜娜吧」
娜娜是徐又熙的藝名,那天在景盛第一次聽見,徐又凝還差點以為叫的是別人。
讓他喚她娜娜,錯不了。
見李澤凱眉梢輕挑,徐又凝故作調皮又神秘的模樣靠近他「英文名本來也叫娜娜,只要你不要把我的秘密說出去,這世界沒幾個人知道」
她故意貼得很近,近到李澤凱稍稍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餘光就能瞥見她脖子下暗藏的深溝,近到能聞見她身上充滿女性魅力的香水,混合口中的調酒香氣,拂過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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