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然全程茫然呆愣地点头接受夸奖,视线都没有聚集到一块去。
时间有限,大家都没有让孩子打完18洞的打算,又客套地闲聊了几句,大人们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段云映最近的生意涉及哪些面段嘉然不清楚,但看起来和赵家的产业有着密切联系,两人到了停车场还客套了许久才上车。
段父打开车门的时候,段嘉然就收回了贴在窗户玻璃向外看的双眼。
人心真是奇怪,段嘉然觉得自己明明是接受不了朋友喜欢自己的事实的,也知道只要断干净就能解决这些烦恼。
可他想到自己和赵亓侑不再联系,并不会更开心。
想起这将近半年的时光,段嘉然曾经觉得以后也找不到比赵亓侑更契合自己灵魂的朋友了,其实他完全就狠不下心来一刀两断。
说狠话的是他,现在满脸不舍的也是他。
别说赵亓侑知道了会怎么样,段嘉然自己想想就觉得恶心。
说不定知道他这又当又立的行为,赵亓侑也就对他无感甚至厌恶了。
段嘉然自暴自弃地想着,心理十分疲惫,他就这么靠在椅背睡了过去。
和段云映道别后,赵习松还立在原地目送那辆黑色的汽车远去。
赵亓侑看见后皱了皱眉,下车提醒自己的父亲。
“父亲,该走了。”
倒不是急着走,只是赵习松一直望着那辆SUV离开的方向,哪怕它早已没了影子,眼底的神情让赵亓侑十分不安。
被唤作父亲的人目光的方向没有偏转,但嘴里却同儿子说着话:“那就是你的好朋友吧?”
赵亓侑还未松开的眉间蹙得更紧,他感受到赵习松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明白父亲的确是发现了端倪。
“嗯。”
赵亓侑尽量表现得坦然,不想再挑起赵习松的疑心。
“你也大了,应该也了解了什么是不该做的。”赵习松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但这次他转过头和儿子对视,继续说道:“好了,玩也玩了这么多天,今年暑假还是和往常一样吧。”
这是赵习松和人谈话的习惯,语气一贯的温和,但运用到自己儿子身上时,那股潜在的压迫感明显得多。
看似是询问,被平淡陈述出来后是不容置喙。
赵习松永远喜欢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心,哪怕他目前还不算确定,但他要确保儿子的花花肠子从一开始就烂在肚子里。
明白了是谁的手笔后,赵亓侑今天见到段嘉然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赵亓侑捏了捏拳,移开视线,咬牙切齿地地生应道:“好。”
赵亓侑怕他眼神和语气里的颤抖透露出自己此刻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