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就那八十天的师徒情分,师父不会来的,对吧?”她一遍遍询问阴长黎。

“别担心,应该没事儿。”阴长黎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话音刚落下,项海葵的天狂再次疯狂起来。

今日对它来说,简直是一场狂欢。

项海葵心头咯噔一声,睁大双眼望向天幕,独孤壑直接撕裂冥界造成的金光仍在,又见一团乌黑的飓风扫过,驱散金光。

冥海内无数水柱冲天而起,直逼云霄。

飓风落下,剑气凝结出一个人影,正是戚隐。

“戚隐,我终于等到你了!”独孤壑瞬间忘记了项海葵,盯上了戚隐,眸光新增百倍狂热。

景然低声骂了一句:“寒栖!”

阴长黎面无表情。

项海葵一瞬被抽干了气力:“师父,您为什么……”

戚隐却展开双臂,满眼的心疼;“我可怜的小葵……”

项海葵鼻子一酸,扑上去抱住他,破口大骂的同时眼泪涌出:“您来干什么啊,不知道是个陷阱吗?不知道可能会死吗?你们山海族会输,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死了也不能让人这么糟践我徒弟!”戚隐抚着项海葵因抽噎而起起伏伏的背,盛怒的目光先从阴长黎身上瞥过,没说出口,但责骂显而易见。

随后倏地扬起手臂,食指指向景然,一字一顿,“小王八犊子,你老子还活着的时候,见到你戚爷爷都得低着头!你倒是比你老子更有种,不知道她是我的徒弟吗,说吧,你想怎么死!”

第77章 彼岸无归路(十四)

虽然这宫楼残垣附近除他们之外没有别人, 但不少神识都往这边瞄着。

景然被戚隐这样指着鼻子骂, 不觉丢脸。

戚隐说的没错, 在没拿定主意干掉山海族之前,连他父王都得让着戚隐三分。

戚隐是长辈, 且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独孤壑跳去景然面前,挡住景然:“戚隐,你和小辈计较什么,来, 你的对手是我啊!”

“连你一起打!”戚隐将项海葵推去给阴长黎,便要朝他们杀过去。

项海葵拽住他:“不行啊师父, 您赶紧回去……”

“这一来一回要很久, 回去也来不及了。”戚隐根本不在乎,压住即将迸射而出的剑气, 捏捏徒弟被泪水洗过、湿漉漉的小脸蛋, “打不打的赢不重要, 是生是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葵你必须知道, 什么归属感不归属感的,不管你是哪个世界的人, 在我这里,永远是一日为师, 终生为父。”

“寒栖这是跟您说了什么?不是这样的……”项海葵哭的更凶了,先前那么痛苦,她都不曾掉过眼泪。

“再说了, 师父也不只是为了你,他们欺负我徒弟,就是打我的脸,这都能忍,活着作甚?”

项海葵不撒手:“阴前辈您快劝劝他啊……”

阴长黎双唇刚动,戚隐先劈头盖脸的骂过去:“你不要和我扯什么大道理,你该盼着我死了,不然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稍用些力气,将项海葵拽住自己的手掰开。

剑气迸发,直接在他周身凝结出一个光球,冲击的周围木屑飞扬。 独孤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兴奋着刚将剑拔出,突地一怔:“怎么回事,你只是魂体状态?”

太失望,实在是太失望了,“那好,我只出五分力!”

没办法了,项海葵一抹眼泪,拔剑也要冲上去。

总不能看着师父一打二,她要去绊住帝君,继续和他耗!

阴长黎拉住她的手腕:“帝君不会出手的,他现在只想跑,独孤壑一出剑就六亲不认,已经指望不上,他得速回上界守着闻天宫。”

果不其然,景然只闪不攻,只想趁机逃走。

他的暗卫根本不敢上前,当世最强的两柄剑交手,触之即死。

连景然都异常凄惨,像是身处荆棘丛中,本就破了洞还被鲜血染色的玄衣,被割的破破烂烂。

即使有独孤壑帮忙阻拦,仍旧被戚隐重击了三四次。

那是犹如十万大山压顶的力量,他精神力全盛时都未必扛得住,何况如今这幅半死不活的状态。

终于抓住一个空隙,脱离战圈,立刻化为一朵金莲飞离彼岸城。

冥界得而复失,景然也没有办法,这一连串变故,折腾的他心力交瘁。

项海葵看着他逃走,面无表情。

她如今整个心思都在师父身上。

却还是可以感觉到,景然离开之后,神识往她身上递了递。

但始终没有传音给她,不知他在看什么。

“我师父如果出事,这辈子我什么都不做了,和寒栖不死不休。”她喃喃自语,捧着心口蹲下去。

观战时,一直在旁不言不语的阴长黎,像是突然梦游回神。

他瞧见她蹲着,便也面朝她单膝蹲地:“别怕,我看过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