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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穆不知道什么时候抄完了笔记,也侧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沉寂,深棕的瞳孔里清晰的映着季宵焕的脸庞。

    季宵焕想,他知道今天况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还给我吧。”况穆垂下眼眸,手伸到季宵焕面前。

    季宵焕没说话,将餐盒放在况穆手掌上。

    况穆接过餐盒,将自己抽屉里的白色餐盒也拿了出来,站起身就要走。

    从况穆拿起白色饭盒的重量来看,他也没吃早饭。

    季宵焕皱着眉头看着况穆手上的动作,忽然他眼神一闪,伸手抓住了况穆的手腕:“手怎么了?”

    况穆的手抖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向季宵焕,目光复杂,一句话都没有说。

    季宵焕脸色冷了下来,很大力的拉过况穆的手,放下自己眼下细细的看。

    况穆的手指包扎的很敷衍,纱布随便缠了几圈,像个包粽子一样把手指勒的死死的,纱布边缘的皮肤泛出了青紫色。

    季宵焕觉得他要是没多看这一眼,这个少爷怕是明天就要截肢了。

    季宵焕沉着声音问:“做饭受的伤?”

    况穆抿唇没答,手指不自在缩了缩。

    季宵焕也没耐心继续跟况穆耗时间,他站起身一手拿过况穆的书包,另一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况穆的手腕说:“去医务室。”

    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没人注意到季宵焕拉着况穆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况穆倒是十分乖,不挣扎不反抗,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手腕软软的缩在季宵焕的掌心,仍由季宵焕将他拉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医生正要下班,看见又有学生来了,神情有些不耐烦:“大周六的你们怎么还来学校?”

    “我们是竞赛班的。”季宵焕应着。

    老医生站起身问:“哪里不舒服?”

    季宵焕拉过况穆的手,递到医生的眼前。

    医生看了一眼,皱眉道:“这谁给他包扎的啊,不会包扎就别瞎弄,好的皮肤也给捂坏了!”

    说完拿起剪刀,利落的剪开了况穆手上的纱布。

    季宵焕垂眸看着况穆手指上的伤口,目光越来越冷。

    伤口很深,横在食指的骨节上,几乎可以看见浅白的骨头,也不知道况穆是自己怎么处理的,现在那块肉变得血肉模糊,纱布一拆开就开始流血。

    况穆的生活能力一向很差。

    季宵焕看着况穆的手被包的乱七八糟的样子,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笨手笨脚的人,是怎么一大早爬起来做出那么精美的早餐。

    老医生看了看伤口也脸色不好,他问况穆:“打破伤风了没有?”

    况穆吸了吸鼻子,这一路上风大,季宵焕又走得快,他被吹的脑袋发蒙,鼻尖泛红,反应也慢了半拍。

    他顿了顿,还没张口回答,季宵焕就先开口了:“他的伤口需要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