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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多,一个年纪大的老护士推着小铁车来查房。

    她一进门拆开了吊针管开始配药,目光在季宵焕和况穆之间来回扫。

    况穆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然而旁边的陪护床的被子却叠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用过的痕迹。

    季宵焕正站在窗户边,双手插在衣兜里,目光沉寂的看着楼下来往的人。

    “你一夜都没睡?”护士弹了弹针管问。

    季宵焕从窗外挪开了眼睛,转身走到了床边恩了一声,垂眸看着护士给况穆挂吊针。

    “这是你弟弟吧,你对你弟弟可真上心,我很少能见到像你这么大的男孩能守住一夜的,楼上病房的一个离异女人患了乳腺癌,他的儿子也像你这么大,天天晚上去网吧玩,连陪都不陪他母亲.......”

    四十多的护士最是喜欢唠嗑,她自顾自的说着,也不在意季宵焕有没有应话。

    等她挂完吊针忽然想起况穆左胳膊上有一处擦伤,正好季宵焕站在病床左边,她也就懒得挪位置了,对季宵焕说:“你掀开被子看看你弟弟的胳膊还流血吗?”

    老护士不知道季宵焕和况穆之间的关系,只以为两个人长得都特别帅气应该是兄弟。

    她一口一个你弟弟,季宵焕也懒得反驳,依言掀开了被子。

    况穆胳膊摊开垂在床边,将伤处压在了下面。

    护士啧了一声说:“你把他胳膊翻一下,压着伤口不利于长合。”

    季宵焕却向后退了两步,说:“还是你来吧。”

    护士皱了下眉头,念叨着:“唉,你这个孩子,你翻一下不就好了吗?”

    季宵焕坐在凳子上,没有应话。

    护士没办法,自己去看了看况穆的伤口,心里却不由的犯嘀咕,觉得这对兄弟奇怪的很。

    昨天是她值夜班给况穆打的针,听见况穆晚上发烧叫的都是哥哥。

    按理来说兄弟两人应该关系很好,可是这个做哥哥却对弟弟不冷不淡的,也说不上多着急也说不上贴心。

    甚至连砰都不愿意砰他一下,看起来对弟弟十分厌恶和抗拒。

    可是厌恶一个人怎么会一夜都守着他,甚至连扎针的时候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护士这样想着,觉得怎么都琢磨不透,又看了季宵焕两眼。

    季宵焕又翘着腿开始低头玩手机,浑身都露出一股冷淡的气氛,一直到护士离开病房,季宵焕也没有将她叫住,问一问况穆还烧不烧了,病情严不严重。

    一句都没有问过。

    早上九点多,刘汉文和庞全又来了。

    “早啊,焕哥!”刘汉文一进病房就嚷个大嗓门,季宵焕立刻目光不善的扫过来,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抱歉,我不知道他在睡觉。”

    刘汉文探头探脑的环视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问:“焕哥,你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