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虚喘了两口气,单手撑着床沿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乐观,刚刚醒了一次,意识还算清醒,等会吃完饭就去看看她吧。”
“我现在就要去。”
况进山目光上下打量了况穆两眼,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说:“那就来吧。”
况穆跟着况进山走出了病房,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才发现自己的病房也在二十二楼。
这一层楼被况进山给包了下来,没有其他的任何病人,走廊里每隔几米就站在一个保镖,而况穆和严敏慧的病房分别在这层楼的两个尽头。
况穆一路上走的有些踉跄,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脚步虚缓,需要手扶着墙壁才能跟上了况进山的脚步。
况进山带着况穆一直走到了严敏慧的病房前,让旁边的保镖给况穆打开了大门。
况穆走近了那间病房。
病房里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滴滴的闪烁着。
严敏慧躺在床上,好几条管子从她的皮肤里插进她的身体里,让况穆看着就觉得身体一阵刺痛。
况穆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了严敏慧现在的情况。
此时的严敏慧面色如土色,脸颊浮肿,脸颊右侧有一大道的伤痕,不仔细辨认已经看不出她的容颜。
她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像是一个失去意识的植物人。
都说人一病倒,就如同枯萎的树木,就算是之前再漂亮再生机勃勃,也挡不住生命的流失。
而现在的严敏慧就像极了一颗将要枯萎的树木。
况穆越是走近她,越是感觉到了一种潮湿阴冷的味道,就像是走过一条刚刚下过雨无人清理且阴暗的小巷,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寂静。
这种味道况穆曾经在他小的时候,一个在学校门口摆摊的老人身上闻到过,后来没有几天那个老人就去世了。
况穆一步步的向前走,直到他走进严敏慧的视线里,严敏慧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立刻瞪大了眼睛。
她从嗓子里发出来两声闷哼,那双插满管子手颤颤巍巍的想要抬起来。
况穆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垂着头看了看严敏慧,拉过了旁边的椅子坐在了严敏慧的身边。
严敏慧的嘴巴和鼻子被氧气罩盖住了,嘴巴张了张,呼出来一阵热气在氧气罩上。
况穆看的出来她是想要说话,于是况穆抬起头望向站在玻璃窗外的那个老医生。
医生朝况穆点了点头。
况穆低下头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细长冰凉的指尖覆盖在了氧气罩了,轻轻的将严敏慧的氧气罩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