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走到了沙发上对季时礼说:“抱歉,我接了个电话,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季时礼冲况穆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候客厅的大门打开了,季豪军走了进来。
季时礼很有眼色的站起身,让出了位置,走出了客厅。
季豪军今天似乎很忙。
他比约定的时间要晚到了十分钟,身上还穿着一件西装,像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的场合。
季豪军坐在况穆的对面,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保姆立刻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季豪军比况穆上次见到他居然显得更年轻了一些。
况穆上次见到季豪军是七年前。
当年或许是因为季宵焕的事情,季豪军的面容憔悴,头发也花白了。
可是今日再见到季豪军,他头发已经染成了纯黑色,脸色也好了起来。
容貌英俊,看起来像个四十多的成熟男人。
季豪军端着茶杯喝了两口,抬头望向了况穆,问他:“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况穆脸色没什么表情,问:“我想了解一下当年季宵焕进监狱的事情。”
况穆问出了这个问题,季豪军丝毫不意外。
他就像是料到况穆今天是为什么过来一样,笑了笑说:“季宵焕现在一直在你身边吧,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况穆的手捏紧了衣侧,沉默了一下说:“我没问过他。”
季豪军却笑了:“是你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
况穆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季豪军什么意思。
季豪军侧过头吹了两口茶叶,不急不缓的看着况穆的反应。
在他的记忆里况穆和七年前确实变了一些。
季豪军还记得那年他见到况穆的情景。
那时季宵焕刚刚被逮捕,况穆一个人来到他家里请求要为季宵焕作证,要让季宵焕减刑。
被害人要帮助加害人,还要让加害人减刑。
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
但是当时况穆就坐在现在他坐的那个位置上,面色苍白,身材消瘦的就像是一根易碎的玻璃枝。
他没有纠结季宵焕是不是真的要杀他的这件事情,而是很坚定的捏着拳头告诉季豪军——他要帮季宵焕。
那时的况穆莽撞却很勇敢,就像一头不知深浅的小鹿,明明自己并不强壮,但是也要顶着头上的犄角往前撞。
而现在的况穆比那时更加的成熟了,也将自己伪装的更冷静更沉着了。
他坐在季豪军的对面,一言一行都难以让季豪军看出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