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和我的父母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地方,普通的街,普通的学校,过普通的生活。”
“我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鬼,不过那时候没人知道她是只鬼,因为她真的很漂亮,而且爱笑,她的厨艺很好,周末,她会做好很多吃的,我们一家三口会一起去郊外的公园里,我躺在母亲腿上,我的父亲画画,他很喜欢画我的母亲。”
司段抚上枯手的无名指,指节处有个小小的凸起——那是一枚戒指,是父亲和母亲的婚戒,只是如今已经黑成焦炭,黑漆漆的和皮肤融在一块。
司段讲着他的事,冉羽迟并没有回应。
但司段并不在意,他不需要回应,他只是想讲而已。
“我曾经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司段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他的普通生活戛然而止,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按下终止键。
他居住的城镇来了一位天师。
那时位天师并没有加入特殊管理局,只是一个无意中觉醒了能力的人类。
很不巧,他不仅没有天师执照,还不是个好人,并且是个变态,他有常人无法理解也不被接受的癖好,例如凌虐、虐待,可他不敢触犯法律,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鬼。
杀人犯法,但没有任何发条禁止杀鬼。
司段被他盯上了。
那时候的司段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半厉鬼的血脉,不懂什么时候会释放出鬼气,更不懂如何隐藏,母亲会用一些特殊道具帮他掩藏,但那天,那样道具正好被他弄丢了。
他无意中释放的鬼气被捕捉到,他被天师抓走了。
“那段日子,我其实不大想回忆。”司段松开手,枯手又随着法阵悬空浮了起来,“我成了一只小白鼠,我数过,他用了763种方法折磨我,在我身上划出2461道伤口,而我每次临近崩溃时,他总会坐在我面前,对我说,‘你会在这里,是因为你太弱小’。”
“这句话,他重复了1276次。”
他走到顶楼边沿,眺望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的帝都。
就在刚才,守卫们发来通讯,安雪已经被转移至地底牢房中。
地底牢房铺了十成十厚的电网,饶是没有被锁住能力,安雪也不一定能够逃脱,更何况安雪如今已经奄奄一息还无法使用能力。
——安雪已经无法再翻出任何波澜。
司段放心的继续他的故事。
“后来,我的母亲来救我了,那是我头一次看到母亲那个模样,那么温柔的母亲,居然是一只鬼,她一身白衣,披头散发,两眼红到滴血,她看到我的模样,很是生气,她敲晕了那位天师,将我救出来,并将天师送往警局。”